「季大人，這是否？」
有人不太贊同的小聲問了問。
季沉舟冷眼一掃過去，對方立馬低下頭，假裝剛才沒說過話的樣子。
季沉舟也沒在意。
他騎在馬上，指腹摩挲著腰間還有些濕潤的香囊，心底越發不悅，那雙眼眸也帶著幾分暗芒。
白日裡趕路，夜裡就地休息。
此次押送明王和他黨羽回京的，除了監察司的人以外，還有皇帝從京里派來的幾千人馬。
兩撥人可謂是涇渭分明。
那幾千人馬埋鍋造飯，監察司的人自己打獵搞燒烤。
跳躍的火光，照著季沉舟那張陰冷的臉。
半晌，他突然起身進了密林一趟。
約莫是去上廁所的。
關著明王等人的囚籠，就停放在另一邊。
囚籠里的人，眼巴巴的望著他們手上的食物，那叫一個饞。
可擺在他們面前的，卻只有一個可憐巴巴的、還硬了的饅頭，甚至連口水都沒有。
想當初，他們在廣府也是錦衣玉食的，而今卻……
悔啊！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跟著明王干！
不多時，季沉舟走了回來，手上好像還抓著什麼，只是夜色朦朧看不大清楚。
只是他往明王的囚籠去了一趟。
黑布撩開，明王還在裡頭睡得正香。
季沉舟唇角往上輕扯，又慢悠悠的坐回原位上。
這一片地兒逐漸安靜下來，只聽得見柴火燃燒時「噼里啪啦」的輕響。
季沉舟雙手枕在頭後，仰望著蒼穹之上那一抹殘月，神色明明暗暗難以琢磨。
「啊！！！」
半夜裡，一聲尖叫驚醒了所有人。
眾人循聲望去，那是明王的囚牢。
「有蛇！有蛇啊！！！救命！」
明王撕心裂肺的喊著。
眾人：……
不就是區區一條蛇嗎？
明王都有膽子籌謀造反了，竟然被一條蛇嚇成這樣，也太那啥了吧？
想歸想，大伙兒還是掀開黑布去看。
畢竟皇帝要見活著的明王，他們可不能讓對方死在半路上。
然而掀開黑布後，眼前這一幕卻是叫人頭皮發麻。
只見明王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抓著幾條顏色各異的長蛇，還有數十條蛇纏在明王身上，吐著蛇信子，尖牙穿透衣服咬著他的皮肉。
光是看著那在蠕動的、花紋斑駁的蛇，都夠叫人渾身不自在了。
「你們愣著幹什麼，救我啊！」
明王尖叫著，慌亂的扯住身上的蛇就往外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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