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日便要離府。這潑天的富貴,誰愛享誰享著吧。」
季沉舟冷笑著回眸看他,「我若想要,自會奪取。」
他眼中的不屑和嘲弄,叫季舒禮心底一陣難堪。
「你竟然捨得?」
「有何捨不得?」
季沉舟反問道。
他不等季舒禮再問,便灑脫的甩袖就走。
夕陽餘暉從院牆上撒落下來,追隨著季沉舟的身影而去,卻是叫院子落下一地陰影。
光線明暗交割里,仿佛也寫明了兩人的結局。
……
「夫君去看季舒禮了?」
桑清九瞧季沉舟回來,便遞了茶柔聲問。
「嗯,我看他去了。」
季沉舟接過茶卻是順手放在桌上,牽著桑清九的手將人抱到腿上。
就這樣靜靜的抱著。
桑清九含笑的靠在他肩頭,什麼也不說,只是指尖纏繞著他垂落肩頭的那一縷青絲。
房屋中點的香,帶著些柑橘的味道,清新怡人。
「幼年時,我這座院子外守著兩個侍衛,不許我出去。」
而今這待遇,輪到了季舒禮。
「春杏姑姑伴我長大,那時雖無什麼錢財,時常飽一頓的餓一頓,但我很高興。」
「後來春杏姑姑病了,病得很重,連床都起不來。我便從院牆裡的狗洞鑽出去,想為她尋個大夫。」
桑清九安靜的聽著,手掌輕搭在他胸膛。
「從狗洞裡出去時,我遇到了定北侯……」
季沉舟甚至都不願意稱定北侯一聲父親。
「他不認得我,還問我是哪裡來的小孩。得知我的身份後,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蛇鼠一般。」
「我說春杏姑姑要死了,他卻說不過只是個命賤的奴婢。還說,是我剋死了她。」
「他讓侍衛把我丟回院裡去,轉頭,卻是蹲下身抱起了季舒禮,笑得那般慈愛。」
他永遠也忘不了,季舒禮當時的那個眼神。那麼的得意,那麼的鄙夷。他穿著自己連見都沒見過的錦衣華服,享受著父母的寵愛,和侯府的所有……
而那時,他也不過才五六歲。
「我沒求來大夫,所以春杏姑姑那天晚上就死了。我一度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克她……」
說起此事時,桑清九甚至能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她便湊上去,親在他唇角旁,「不是你的錯。」
「明明都是同一個父親……」
為什麼處境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就因為他不是侯夫人肚子裡出來的種嗎?
季沉舟的恨,從那一刻就埋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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