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開了。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陸鹽睜圓了眼睛:「陸……咳,哥?這麼晚才回來?」
「嗯,怎麼還沒睡?」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眨動間,睫毛隨之輕顫,淺色的瞳仁里映著他的模樣。
陸庭堅喉間泛起癢意,修長脖子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著,目光自他脖間露出的半截紅痕落向身後的房間。
「馬上就睡了,你也早點休息。」陸鹽說罷就要關門,恍然間想起什麼,臉上閃過不自然,變得有些古怪:「那個,昨天晚上……」
提起昨晚,抄在風衣兜里的左手逐漸收緊,陸庭堅揚起溫和笑意,掩下眸底的寒意:「昨天晚上——」
驀得停頓了下,旋即又道:「昨晚半夜打雷下雨,擔心你會害怕,過來陪了你一會兒,發現你發了低燒。都好了嗎?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這句話很有深意啊……陸鹽觀察著陸庭堅的表情,可是他話里意思明顯是打雷下雨才來的房間,所以不是一整晚都在?
「已經好了,沒有不舒服。哥,昨晚什麼時候打的雷啊?我睡的太死完全沒聽到。」
「沒太注意,當時我有點喝醉了。」
「陳姨說你照顧了我一整晚,辛苦哥了。」
陸庭堅心間陣陣發熱:「不辛苦,你是我的弟弟,照顧你是我的義務和職責。」
伸手想摸陸鹽的頭髮,卻被他打著哈欠避開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不顧陸庭堅僵在半空的手和遲疑的反應,猛地關上房門。
靠著門板,陸鹽煩躁的薅亂頭髮,淦,陸庭堅沒有反駁一整晚,不會昨晚滾床單那人真是他吧!
原主和陸庭堅雖然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兄弟,但原主好歹在陸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和陸氏夫婦感情深厚。
陸庭堅到底是他名義上的哥哥,要真是他,可就真的離了大譜。
二十二年前,若不是兩家人抱錯了孩子,讓陸家的親流落在外十八年,也就不會有後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可尼瑪投訴他的那群人有大病,偏要這樣亂寫。
不知是錯覺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陸庭堅感覺陸鹽有點不太對勁。
準確來說,是太過反常。
往常他回來,陸鹽都會開心的跑來抱住他胳膊撒嬌,而不是這種冷冷淡淡透著疏離的拒之門外。
陸庭堅靠著沙發椅,抬起落空的掌心。
落空的不止是掌心,更是每次面對陸鹽時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
以前摸他頭髮捏臉從不會刻意躲開,還會主動湊過腦袋給摸,可是這一次,為什麼躲開了?
陸庭堅握緊手指,眼底浮起短暫的偏執,很快被克制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