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有點出伸,連陸鹽已經來到身邊都沒察覺。
陸鹽彈了下他的臉,出乎意料的軟,手感真不錯。
茅修吃痛的回過神,才發現身邊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尷尬的輕咳一聲,問他耳朵痛不痛。
「沒感覺,你有沒有認識的刺青師?」
兩人並肩而行,經過一家琴行,裡面有人在敲架子鼓,放眼望去,店裡有個幾歲的小孩兒正拿著鼓槌在鼓面胡亂敲打。
陸鹽駐足,視線於架子鼓片刻的停留。
「刺青師?你要紋身?」
眉尖輕挑,陸鹽摸著微乾的唇,嘴裡有些癢:「嗯。」菸癮犯了。
茅修略感意外:「你不怕痛嗎?紋身痛死人了,人生建議不要碰那玩意兒,我大三的時候紋了條魚差點痛死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清晰地記得那種滋味。」
陸鹽耐心聽完他的絮叨:「刺青師名字。」
三月工作室在一個比較偏的別墅,老闆是茅修朋友,也是工作室里最有名氣的刺青師,約單全看緣分和心情,個性十足。
開車過來近一個小時,茅修坐久了有點暈車,沒出息的扒拉著窗戶要吐不吐的。
陸鹽隨手抽出瓶薄荷含片扔給他,茅修連忙抓住救命稻草往嘴裡塞了兩粒。
工作室的門開著,許是聽到動靜出來了個繫著圍裙的花臂肌肉,人高馬大,眉間縱橫著一道略深的陳舊疤痕,嘴裡叼著的煙已經燃到了屁股顛。
花臂大叔見著兩人,粗糲的手指夾著菸頭掛起笑臉朝二人走來,這人不笑像個悍匪,笑起來莫名憨厚老實,反差極大。
雙方相迎,榮厚焱拽起茅修胳膊上下左右打量,「修修,好久不見,小子越來越細皮嫩肉了。」
茅修:「……」已經習慣了,微笑.jpg。
「焱哥,我朋友想紋身,老陳醒了沒?」來的路上已經聯繫了工作室老闆陳玉學,對方接電話的時候明顯在睡覺,茅修認識他這麼多年,了解他性子溫吞還有很嚴重的拖延症,怕耽擱陸鹽的紋身計劃,一直強調是自己非常重要的朋友要紋身,那邊才懶洋洋道知道了,啪嗒掛斷電話。
兩人下車時榮厚焱就注意到了像個不良少年的陸鹽,長相沒的說,按茅修顏狗的秉性,身邊朋友沒幾個差的,不過這位倒是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那雙淺茶色的眼睛,琥珀般明亮清透,看向你的時候仿佛有股純淨清泉緩緩流過心間。
「你好,我是陸鹽。」陸鹽朝打量著自己的花臂大叔率先伸出胳膊。
榮厚焱後知後覺這樣直勾勾盯著別人很不禮貌,哂笑著握上那隻蔥白細長的手,「你好,我是榮厚焱,三月工作室里的二號刺青師。」
「我們老闆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屋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