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 為什麼從那次生日宴會後, 陸鹽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難道真如彭幽所言,分手這件事對陸鹽的打擊太大了嗎?
可是從一開始不就說清楚了兩人不可能麼, 這麼多年拿不起放不下死纏爛打著不放的明明是他陸鹽,卻搞得他是個大惡人。
靳權陰沉著臉用力關上門,走到茅修旁邊瞥了他一眼:「我有點事和陸鹽說,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茅修被他毫無客氣且理所當然的語氣氣的嗤笑了聲:「有什麼事兒當我面不能說的?還有,臨城這麼大,怎麼哪哪兒都能遇到你,該不會……你在陸鹽身上安裝了監視器吧?」
茅修這番話無疑是往靳權一直克制著的怒火增添猛油。
高位待久了,幾乎很少被人甩過臉子下過面子的靳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陸鹽和他身邊的人挑釁攻擊,他再也做不到冷靜,冷笑道:「茅修,別不知好歹,即便你抱上了陸家的大腿,他家又不歸他管,你覺得你在他身邊能撈到什麼好處。」
茅修不屑地抱緊了胳膊:「切,你以為我和你身邊那些搖尾乞憐的走狗一樣啊。我和陸鹽的友誼也是你能質疑的?自己身邊都是些狐朋狗友就以為別人身邊也是,真是典中典,典型的狗眼看人低。」
「你……」
和「毒舌」稱號揚名在外的茅修相比,靳權哪能說得過他,三兩句被堵得心氣更加不順,臉色紅了白白了青。
說不過茅修,轉頭又將矛頭指向陸鹽。
「陸鹽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以前的你乖巧懂事,從來不會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來往,自從生日宴會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身邊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叔叔阿姨他們知道你在外面是這副德行嗎?要是他們知道,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指桑罵槐,真是個不錯的垃圾袋,能裝的很。
陸鹽笑眯眯的仰起臉,眼睛彎成一對好看的月牙:「靳總好像誤會了什麼,我們之間存在什麼關係嗎?那靳總是站在什麼角度以著什麼身份用什麼權利來口頭『教育』我呢?」
一旁的茅修附和了句「就是嘛」。
觸及陸鹽那雙好看的眼睛,靳權愣了幾秒,唇瓣囁嚅著似是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
論起來,他確實沒有一個足以支撐的立場說教。
陸鹽再度開口:「我父母哥哥都沒管過我,靳總憑什麼來干涉我的事?憑著交往了幾年,拿我當別人替身使的交情嗎?」
『替身』二字讓靳權下意識攥緊了掌心,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其實我挺不明白的,既然心心念念著喜歡的人,怎麼還能接受別人呢?就算當初我一直纏著你,如果你的喜歡真誠熱切專一,也會幹乾脆脆的拒絕我吧。所以我很好奇,你真的喜歡司善羿嗎?還是說沒得到的永遠在騷動?這樣看下來,你對司善羿的感情又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