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鹽揉了揉眉心,神色間浮現出疲憊,將整個身體陷入椅背:「不用了,我現在回來了。」
「和茅修一起?」
陸鹽下意識斜睨了一眼正在認真開車的男人,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好,注意安全,雨天路滑,讓他開慢點。」司善羿不疑有他。
「知道了哥。」
幾乎是通話結束的瞬間,平靜的面容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一切變化盡數落入司善羿的眼中,車子緩緩在紅燈口停下。
果香沒有因為外循環變淡,一直沉浸在陳玉學那番話中的陸鹽因著電話終於回過了神,這才後知後覺聞到了混雜著一絲皮革的果香,甜膩逼人。
這讓心情本就不太美妙的陸鹽精神也跟著緊繃起來,以為是發熱期到了,這還在司善羿的車上,萬一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他偷偷觀察著司善羿的表情,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不由鬆了口氣,隨即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奇怪的是,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荷包?
陸鹽動作自然地將手放入衣兜里,再次看向窗外。
陳玉學說這個荷包會幫助他找到命定之人,只要荷包隨身攜帶在身上,當命定之人出現在身邊,會同時激發出雙方的荷爾蒙,兩人的荷爾蒙味道會相互糾纏交.融並產生強大的反應,這個反應可能是發.情.期,也可能變得狂躁衝動暴力。
如果命定之人沒有出現,荷包攜帶者只是泄出幾不可見的荷爾蒙味道。
很顯然,現在濃的有些嗆人的香味不是他一個人能散發出來的。
也就是說,另一個源頭者是——
陸鹽猛地轉向司善羿。
他的目光太過銳利,讓人無法忽略。
「怎麼了?」司善羿轉過臉,輪廓分明的面上帶著無害笑意。
陸鹽此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他不敢相信,怎麼又是司善羿?發生關係的人是他,命定之人也是他?有這麼多的巧合?還是說,又是投訴者們的惡趣味?
為了證實方才的發現,他動作急切的掏出荷包,也許是太過心急,手指都跟著顫抖起來。
「先停車,靠邊停一下。」雨點仍在放肆敲打車身,然而陸鹽什麼都聽不見,他的耳邊只有一道機械的聲音。
就是他……
就是他……
他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司善羿面色沉重的轉動方向盤,車子很快停在可停靠的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