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還抱著保溫罐的星渚也立刻緊張地大步前來,顯然和欞星想法一樣。
「幹嘛!我抱我妹妹,關你們這群外人什麼事?」
焰厸張牙舞抓地掙扎,連連放出威脅。
「她現在還在危險期,你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病菌,還是少接觸的好。」
不過欞星明顯不吃焰厸那套,他微微笑著,冷靜地解釋了不讓她靠近有夜的緣由。
可星渚卻因此挑了挑眉,默默帶著有夜一同後退一步。
還知道有病菌啊,那前面摸有夜腦袋的又是誰?
焰厸不甘心地垂首,沈家大哥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
她努力思考著該如何用抱抱以外的零接觸舉動向妹妹示好,卻被突兀撞來的柔軟衝力弄得向後一步,差點撞上欞星的肩。
「沒關係啊,反正我每天都在危險期。」
帶著輸液架徑直抱來的小小一團盡力收緊雙臂,用腦袋討好地在她的胸腹蹭了蹭。
「我很想你,以前是我不好,一直對你視而不見,所以才害得姐姐你變成能和空病床對話的奇怪樣子。」
…姑且不論奇奇怪怪的後半句,前半句簡直直擊心臟啊!
焰厸猛地推開有夜,捂著鼻子連連後退,不斷深呼吸逼著自己冷靜,仍是不敢相信她夢中的場景會變成現實。
「你生病腦子壞掉了?是不是病情惡化了?」
「你怎麼說話的啊!」
聞言,星渚立刻護到有夜身前,幫忙握住有夜的輸液架。
「有夜你抱她幹嘛,沒心沒肺的衣家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哈?我看你們沈家人才奇怪吧?怎麼著?天天不請自來地陪床還陪出兄妹情來了?」
焰厸鼻音濃重地狠狠咬了「兄妹情」三個字,她換手捂住不爭氣的鼻子,也如法炮製地去搶握有夜的輸液架。
剛好被踩中尾巴的星渚不堪示弱,立刻迎擊。
可畢竟不能就這麼直接去扯重病未愈的有夜,兩人只能就這麼一左一右地扯住輸液架,十分幼稚地口角起來。
有夜又不知道那兩人暗地裡的潛台詞,她只當是自己說錯了話,正惶惶不安地觀察著局勢,想法子逃跑。但又因為被控制住至關重要的輸液架,完全不能移動,只能盯著抓握她輸液架搶來搶去的兩人看了又看,也沒敢再次開口。
「弄疼你了嗎?」
沉穩嗓音忽地貼著耳廓降下。
有夜這才注意到自己已被欞星從後方環住肩膀,對方自她身後伸出手,執起她輸液的左手,繞過輸液管護住,以防用膠帶固定的針頭會在幼稚的爭執中被不小心拽掉。
「等會兒我幫你教訓他們。」
他就著因彎腰而下滑的鏡片,側頭望向有夜挽起一個溫柔的笑。
湊到至近距離的那雙煙嵐瞳仁沒了鏡片的遮擋後尤顯旖旎,耳鬢廝磨時的吐息化做無形的鎖鏈,將她牢牢鎖住,只能愣愣接受那越收越緊的雙臂,徹底貼上欞星的胸膛。
「所以說,有夜你究竟選誰?」
那邊焰厸終於止住鼻血,鬆手露出一片狼籍的妝面,惡狠狠地盯向有夜。卻被正抱著有夜溫柔細語的欞星驚到嘴巴都合不上,連連大力拍打星渚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