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魔素殘留?
上周目她不過是給費諾看了眼教典,那時沾染上的魔素就能保持如此之久麼?(3)
「我…不記得了。」
不管如何,現在的費諾都很奇怪,先前令人通體發寒的暴怒能直接串聯到現下苦悶晦澀的悲涼,正是他此刻精神極其不穩定的象徵。
可即便有夜想要據實相告,但話一出口仍不可抑制地拐了個彎。
「對不起,我的確說謊了。我是認識你,但那並非源自月神的記憶。我、我在世誕祭前夕做過一個預知夢,夢裡被捉來西部的是我,一直到晚宴結束都是我們在合作,所以我才會知道你的名字。我裝作不認識你,是因為我對逃避命運,害得聖子被綁的自己感到羞愧。」
「…不記得了?」
只是費諾聽後反而無聲地笑了起來,他咽下更多質問,抬眼望向半損的月神神像。
其實自萬年前月神殞落後,費諾就鮮少這般外露情緒了。
是他昔日的衝動造就了今日的局面,所以他花費漫長時光將自己變成了精於打算,冷血無情的血族親王。他的時間隨著信仰喪失而一同靜止,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思想變成眾人口中的保守與古板。
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放棄為月神再度降世進行準備。
費諾本以為他所做一切並非白費,眼前這帶著一身月色的少女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再度獲得生命的阿爾忒彌斯卻用一雙儘是逃避與躲閃的眼看他,用柔軟卻冷漠的唇吐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她不該不記得的,他自晚宴上的第一眼就已察覺,她身上的神格已經完美融入靈魂,契合得與月神形代的原初教典嚴絲合縫。一度隨著月神隕落而失效的從屬契約也再次生效,伴著他本人的魔素提示他俯首,命令他臣服。
可即便是在這地下神殿的神像前,阿爾忒彌斯也還依舊說著剮心剔魂的冰冷謊言,一如既往地決絕推開忠實的信徒。
「…那便請聖女依言修復這座神像吧。」
費諾忽地向後仰頸,抬手蓋住雙眼,用唇邊的獠牙發泄似地狠狠咬破嘴唇。
稠紅血液於下頜劃出淫·靡紅線的同時就被拭去,向來自持的親王似乎是終於調整好了情緒,用手杖重重敲擊地面。
「儘管從屬依舊,但主人的長期不在,竟會…令我忘了尊卑。」
他緩緩俯下頭顱,執握手杖的手臂反折身後,第一次在有夜面前折下膝蓋,在破損的月神神像面前虔誠祈跪。
空氣中那些極細小的塵埃在燭光照耀下變成發光的漂浮微粒,隨著照明用的折射光聚攏成淺淡的光束,徑直打在那雙有夜看不清晰的血色豎瞳之上。他靜靜地俯首跪在那處,一言不發,好似一尊神殿常有的,伴生神明的石雕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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