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角還疼嗎?傑弗里。」
本來不刻意提及還好,一旦被有夜這麼問出口,傑弗里就覺得缺失黑角的部分又開始隱隱作疼了。畢竟是從小到大精心保養的地方,就這麼驟然失去後,身體還追不上現實,產生幻·肢·痛(1)也很平常。
「還好吧,只有偶爾還會疼一陣。」
他顯然忘了自己之前想要說些什麼,確認有夜沒有受傷後就不好意思地游離著視線。
傑弗里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好讓有夜的負罪感更小一些,甚至還故意吐出違心的話語。
「不過我可一點兒沒後悔,但你要是嗶——給我嗶~,再嗶嗶——一下或許會更好。」
「…好。」
其實個性要強的雙角獸完全不想用這無關緊要的瑣事,及沒必要的愧疚感騙來渴望塗抹自身色彩的純白畫布。
所以傑弗里想當然的以有夜拒絕他的前提接話。
「哼,就知道你不肯了,真是可惜了我這一身好技術。」
直到他自顧自地說完,翻著肩膀伸起懶腰時,才忽地反應過來之前有夜的答案是罕見的同意。
傑弗里整隻獸都因此呆住了,他就那麼傻愣愣地站著,呆呆看著有夜艱難扶起昏迷的光萼妥善安置在床上,蓋好了被子,還捂得嚴嚴實實。
「來吧。」
心心念念的月色向他招手,但眼下那雙漂亮的瞳仁卻是灰暗無光的。
…來、吧?
來什麼來!不許來!
可惡,這傢伙是腦子壞掉了嗎?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頂著一張死人臉接受他算什麼侮辱!
傑弗里憤憤磨牙,繞著地上那灘血泊來回走了好幾圈,都沒走向有夜對他敞開的懷抱。
「好煩…」
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的雙角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煩躁地將自己的頭髮全部揉得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問詢情況。
聖女顯然是碰上了一些難事,以至於整個人都恍惚得厲害。
她或許根本就沒聽明白他先前說了什麼,只為了遮掩自身的某種情緒才迫切地尋求他人體溫。
也許她是正在尋求安慰,可雙角獸的安慰對他種族來說是嫌惡的源頭,也是偏見生成的誘因。
他們雙角獸之間就算是同性,也會在同伴消沉抑鬱之時義無反顧地用自身體溫安慰對方。那是族群間絕對信任的象徵,也是正常物種尋求溫暖與撫摸的本能。
可好事之徒卻將那一切都描繪成原罪始動,即便只是單純肌膚相貼的擁抱,也會因對象是雙角獸而充滿荒誕的情·色味道。
……聖女一定不會想要被他那樣安慰。
世俗偏見一如既往,對欲·望的坦誠也被一同併入雙角獸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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