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
「我有關係!」
傑弗里一下從原本乖巧坐著的床沿彈起,他頗為不滿地拉過一旁的克勞狄烏,指著對方的胸口,憤憤問道。
「我問你,你難道在教廷會和這傢伙一起睡嗎?」
和克勞狄烏?
她為什麼要和他睡一塊兒?
有夜果斷地搖搖頭,疑問呼之欲出,可傑弗里緊接而來的問句又將她堵了回去。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這個小奴隸睡一塊兒!」
傑弗里扯著不情不願的克勞狄烏,又指著昏迷狀態的光萼,高聲發出連連被消音的不明語句。
「都是精那個嗶~通過的嗶——嗶嗶嗶嗶!他們有什麼兩樣!你說呀!說呀!」
撇去被消音的部分不管,為什麼他這語氣她越聽越像是電視劇里夫妻吵架呢?有股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藏在其中,乍一聽還感覺是她怎麼對不起他了似得。
「別鬧了,聖女大人需要休息!」
克勞狄烏很快感知到她的茫然,上前制止並勸說傑弗里離開。
可傑弗里哪裡會聽他的,整隻獸耍無賴似得往地上一坐,乾脆緊緊抱住了床腳。
說實話,有夜對傑弗里這樣的態度突變完全摸不著頭腦。
在她看來,傑弗里可是個自出場以來就滿嘴消音的奇怪傢伙,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談論被消音的內容,還毫不避嫌,見人就來。
他整隻獸都是懸浮於正常之外的,雖談論著露骨話題,為人輕佻又色氣,可骨子裡卻又散發著熾熱的善意。
儘管有時,那股善意經常會跑歪方向,弄得她只能不知所措地羞紅臉蛋(1),可面對不相干的修道女時,他又能果斷折下自己寶貴的黑角,為她們主持正義……
有夜覺得自己對傑弗里或許是有些先入為主的偏見存在,她想要努力改正,也盡力聽取他的話語。只是像現在這樣帶著類似…嗯,姑且稱之為幽怨?的語氣和她說話,又是為什麼呢?
她做錯什麼了嗎?
難道是因為前面一不小心沒忍住捏了他的臉蛋,所以鬧彆扭了?
在她沉默思考期間,克勞狄烏也不厭其煩地勸說抓著床腳不放的傑弗里,有夜思索過後,緩慢又謹慎地向前提出建議。
「或者,你也留…下?」
「!!」
傑弗里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只呆愣愣地不停眨眼,慢慢沉下色彩的幻紫眼瞳羞答答地垂下,原本嘟著的唇瓣也快速抿起。
「這、這樣會不會太、太快呀…」
「聖女大人!您的任期尚未結束,還請您繼續謹言慎行!」
一邊是羞羞答答晃著身體的傑弗里,另一邊則是慌亂到都扭曲了聲調,紅著臉望她的克勞狄烏。
有夜不理解。
她本以為自從玩了這個遊戲之後,自己變聰明了很多,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她現在甚至連這麼簡單的句子都有些聽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