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深陷雨季煩悶的獨角獸卻從模稜兩可的答案中單單汲取了渴求的肯定。
他斂下粼粼波動的眼瞳,伸出小指,目光灼灼想要與有夜拉勾:「那就說定了!」
在有夜慢半拍地遞上自己的小指後,塞西爾重重勾住她的小指,開心地上下晃了晃。接著就又變回原形,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將馬腦袋擱上有夜的膝,嗓音甜膩地命令。
「要揉。」
好在早前與阿諾德在籠中演戲的時候,有夜累積了不少撫摸異獸的方式,沒多久就成功催眠通體燥熱的獨角獸,解救了自己的手腕。
她小心翼翼地將獨角獸的腦袋從腿上放下,細心為他蓋好被子,才躡手躡腳地離開。
教廷內由聖女負責的事務性工作實在太多了,直到此時此刻,有夜才發現自己一貫的清閒竟全部都建立在維克多的忙碌上。
教廷為她新安排的監察官就是有夜曾在朝禮時見過的監察長官,自然是不會像維克多那樣幫她鑽空子。
於是那些本就該由她處理的文件便全部都被堆到書桌上,形成一座搖搖欲墜的雪山。她看著那座雪山不知道從哪裡入手才好,只得頗為喪氣地拉開抽屜,翻找起趁手的筆。
可抽屜內,之前維克多交予她的辭任文書卻異常顯眼。
他交予她這封文書時的解脫神情鮮明跳離腦海,形成揮之不去的疑問。
猶豫再三,最後有夜還是在夕陽漸沉的傍晚,靠著窗慢慢展開了這封文書。
這薄薄一張紙似乎耗費了維克多很多精力編寫,不僅紙張有些皺,就連上頭的筆跡也抖得可怕。
有夜認認真真地讀完了上頭所有的信息,再將它仔細封好,交給克勞狄烏親自帶去皇都交給費諾。
這份文書上不僅記載著約克家在西部犯下的種種罪證,還直接交代了計劃綁架聖子的罪行,是最直接的證據。
有夜一開始還十分不理解,那時說要辭任回家的維克多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東西交給她。要知道,如果那天她沒有把這份文書隨手一放就拋之腦後,也許約克家早在西部事件之前就得垮台。
可直到有夜抱著疑問讀完全部,最末尾那含著水暈的顫抖字跡才終於點醒了她。
——如果還有下一次,神會赦免我麼?
難以言喻的蒼涼感一下湧上心頭,或許寫下這句話的維克多仍心存希望,祈求來世。可有夜知道即便她選擇原諒,他也註定不會擁有什麼好結局。
有夜嘆息著踏上最後一節階梯,堅定地敲響了教皇寢室的門。
「父親,可以就千花祭談談嗎?」
教皇很快向她敞開大門,同上次一樣,也刻意在談話期間帶著有夜在教廷內悠閒地散步。
他對這次有夜在帝國西部的表現非常滿意,每說幾句就要自豪地穿插一大段修士們討論聖女功績的讚美話語說與她聽。
有夜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在漸濃的夜色中慢慢紅了臉頰,只好趕緊將話題扯回正軌。
「我、我們還是來談談今年千花祭上負責剪花的人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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