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那對聖女大人來說,或許不過只是一枝花罷了。
只是對他來說,那絕非僅僅只是一枝花。
正因為給了希望,被當面踩碎念想時才如此痛苦。這甚至連背叛都算不上,沒從對方口中親自說出的情感只能算作是他的一廂情願,是空虛至極的不敬妄想……
沒人能看見他此刻的表情,所有的陰翳與狠戾都被裹在嚴密頭盔之下,藏在全鎧之後,就連溢滿鎧甲內的花香也被無盡的蒼涼所掩蓋,再無一絲清香。
被他別在胸前的白茶悶在燥熱的胸甲內,也開始十分應景地掉落花·瓣,宛若他層層墜落的一顆心。
「您確實…也給了我一枝花。」
他將劍柄握得死緊,悶聲道。
聞言,周遭原本還攔著克勞狄烏上前的騎士們紛紛面露驚訝之色,狐疑的視線在克勞狄烏與盧米埃爾的身上巡了又巡,最後定著在有夜身上。
如若他人的揣測目光能化作實質,那當下這條線必定錯綜複雜地繞著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後方的盧米埃爾聽見克勞狄烏這麼說時,唇邊笑容也凝滯了一瞬。
他上前拍拍克勞狄烏的肩,十指翻飛劃出手語為仍搞不清的狀況的有夜解圍。
「這枝花是我昨日就拜託聖女帶來的……」
他的指尖頓了頓,隨後速度更快更簡練地劃出下半句。
「是作為今日儀式的必需品。」
聖子聖女確實需要佩戴晶花參與今日聖殿的剪花儀式,在送不出中意糖的情況下,改佩鮮花也很正常。
只是聖子盧米埃爾現在討要的可是聖女殿中的白茶,那是她本人的象徵物,各中含義…在場的騎士們根本不相信盧米埃爾無從知曉。更何況往年的千花祭,聖子可都是雷打不動地配香水草,今年臨近聖女卸任,忽然轉性任誰都會懷疑。
騎士們面面相覷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倒是本還沉默的克勞狄烏捏著拳啞聲接受了這個解釋。
盧米埃爾眯起帶有些許金屬質感的銀瞳,接過有夜手中的花自然攏著散開的花·瓣,湊近到鼻尖輕嗅後,笑著同有夜道謝。
「感謝聖女為我折花,今日的剪花儀式,我將戴著這朵白茶出席。」
他撫·弄白茶的動作在千花祭這個特殊的背景下,已然可以算作是示威性的暗示了。
但許是陽光下,金髮聖子垂眼嗅花的模樣太過精緻,那雙漂亮又罕見的銀眼在抬起的瞬間就壓下了在場眾人的疑問,聖子透亮爛漫的容顏過於清澈,竟令人無法指責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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