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向主神道謝後,直接伸手拉開床頭的抽屜,一樣一樣地開始清點裡面的物品。她不相信琳琳會把這方面的細節做到完美,而這也是她唯一能區分現實與遊戲的手段。
她有一本就算是琳琳也不能隨意翻動的小冊子,就藏在抽屜的夾層里。等上層的東西全部清點完後,有夜從抽屜下方頂開夾層,從中取出那本平平無奇的小冊子,一眼就看見自己用作保險的短髮絲完好無損地夾在其中。
如果有他人翻動過這本小冊子,一個不注意就會掉落弄掉這根髮絲。
泛黃的陳舊書頁翻動時會發出微微的脆響,她在記憶中的頁數找到了自己唯一從福利院帶出來的物品,一張美術課上與院長的合影。
相片中的小女孩與她在遊戲內鏡後看見的影像一摸一樣,手中稚嫩的蠟筆畫中能明顯看出有奇怪的雲上樓房與長翅膀的小人兒圖案。
以前有夜一直覺得孩童時期的畫作天馬行空,畫什麼都很正常,但在遊戲內看過與盧米埃爾的過往時,這幅可愛的幼時畫作直接成了她不得不肯定現在的關鍵證據。
「為什麼?」
有夜顫著手放回那張老照片,再不向主神掩飾遊戲世界的本質。
「為什麼遊戲裡的人物要讓我知道這些?你明明只是遊戲裡的一堆數據,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她起身調亮病室內的燈光,卻神奇地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不適。
冷色調的燈光下,主神那頭銀色的長髮竟隱隱泛出微微的遠山紫,那是比內襯衣領都更為淺淡的色澤,險些就要被人徹底忽略。
「你真的是神嗎?」
有夜顫聲問道,她抖著手抱緊了自己,如海嘯般襲來的強烈情感瞬時奪取她的心神,被欺瞞至今的悲涼與憤恨讓她氣紅了眼眶,單薄身體如秋葉般簌簌地抖。
「如果您真是神明的話,能告訴我,我是什麼嗎?」
主神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他只伸手在有夜肩上輕輕一拂,就揮走那些腐蝕她內心的負面情感。他自始至終都攏著憂愁的眉眼,似乎將真相全部呈給有夜並非各相權衡後的最優解。
「跟我來。」
有夜連忙跟上,可還沒走出病室就被突然趕來的沈欞星堵在了房內。
他似乎完全看不見主神的身影,在發現吊針孤零零地耷拉在地板上後,抬手調暗病房燈光,拽著有夜的胳膊就頗為強硬地要把她帶回病床。
「你不要命了。」
有夜開始推拒他的手掌:「放開!我要出去!」
「去哪裡?!外面全是病菌,還是正午,你的眼睛根本受不了!」
刻意壓低的聲線仍帶著怒氣,成年男性的力道讓有夜根本無法反抗,即便她已在掙扎中失手打掉了對方的眼鏡,將那雙混血的煙嵐瞳仁顯露在昏暗燈光之下,欞星仍沒有對她產生半點兒惱意。
他只對有夜不珍惜自己的舉動感到憤怒,就算是要捉著她回去也不敢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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