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這些傷痕,江頌安並不覺得半點疼,反而是十分的癢,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捉住了元瑤的指尖道:「我沒受什麼大傷,就是有一些皮肉傷,已經康復了。」
「我看看?」
江頌安有些猶豫。
但元瑤堅持,江頌安只好繼續解開腰帶。
「在大腿上,那是個臨死的小兵,倒下之前還拼命用長槍戳了我一下,不過他瀕死之際沒什麼力氣,只是一點皮肉傷。」
元瑤看見了,那是一個窟窿狀的傷口,看著就很深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江頌安見她還是紅了眼眶,道:「真的沒啥事,而且還在腿上,也沒靠近五臟六腑,但要說後怕也是有一點,畢竟離我命根子太近了,我害怕我成了個廢人回來你就不要我了,那真是比殺了我還難受。」
江頌安說完,元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頌安只是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元瑤忽然伸手擰了他一把,根本沒用力,但江頌安還裝模作樣地哎喲了一聲,挨了元瑤的一個白眼。
不過,元瑤明顯還是心疼他的,即便江頌安沒個正形,但是元瑤還是願意說點開心的話哄他:「你放心吧,就算你廢了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江頌安一愣,隨即忽然伸手將人攬到懷裡:「什麼意思,你要背著我養人?」
元瑤又被噎了一下,那點兒心疼當真是要消失不見了,「要真是那樣我何必背著你!反正我現在有的是錢,正大光明的!」
江頌安大笑。
被她這樣生氣活潑的樣子徹底逗笑了,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邊:「你放心,我永遠不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說完,他便猛地俯身堵住了元瑤的嘴,既然夫妻兩都這般有精神,明日又沒有急事,幾個月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起來,又轉瞬燃燒成了熊熊火焰,一發不可收拾。
逼仄的盥室內,水汽升騰,這小小的空間溫度不斷地攀升,江頌安似是有些等不及了,將人圈在懷中便騰空抱了起來,元瑤的後背抵在一根柱子上,腿兒卻被江頌安盤在腰間。
此時已經暮春,天氣回暖,兩人纏綿親昵,竟是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意。
江頌安低頭,血液奔涌。
元瑤咬唇仰頭,不忍直視。
好在這盥室的柱子倒是結實,兩人這般激烈倒也沒鬧出什麼笑話來,寅時三刻,萬籟俱寂,元瑤壓抑著聲響,無比慶幸昨晚入住的時候多花了十文選了一間最偏僻安靜的廂房。
這澡是白洗了,江頌安最後嘶啞著嗓子親自出去打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