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景此刻已經面色紅紅青青了,清竹這番話很重,也完全出乎了蕭景的意料,哪怕兩人之間隔閡已經很深,面子情還是有的,蕭景沒想到夏氏居然說出一通帶著教訓的話來,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想想也是,拿著朝廷的銀子你結交了官員,他們是說你的好了,可父皇會怎麼看你?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居然要一個側室點醒。加上清竹最後的一句,簡直讓蕭景無地自容。
這一年多,夏氏辦了些什麼?她不針對自己的兄弟們了,認真辦好父皇交代的差事,沒有結黨,沒有搞任何小動作,友愛兄弟,對皇后還有宮妃都客客氣氣,還感謝了德妃的養育之恩,說來似乎都沒什麼驚才絕艷的地方,擺到檯面上說,這不是一個皇子理應做的事麼。
但就是這些事,父皇給了她一個爵位,讓她去修河道,修了河道回來還重重獎勵了一番,這就是器重的表現,說明夏氏做的一切平宣帝都是贊同的,甚至已經展現出了極為喜愛她的勢頭,那麼蕭景之前都在幹什麼?想到這裡,蕭景居然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猶如挨了一記耳光一樣。
清竹沒在荷香院留宿,吃了晚飯就走了,以往送她出門的是葡萄或者石榴,今天豆蔻自告奮勇的要送王爺,惹來胭脂一個白眼,葡萄和豆蔻兩個驚訝的眼神。
蕭景一點都沒在意身邊幾個丫頭的眉眼官司,他正在進行思考,現在他不能外出辦事,就只剩下思考了,支持他現在還沒瘋的支點就是他相信母妃絕對不會讓他一輩子當個女人,將來肯定會有交換的一天,他一定得穩住。
清竹含笑看了豆蔻一樣,豆蔻激動的不行,哎呀呀,主子啊,可算找著你了!離開荷香院的門,清竹壞心的湊近豆蔻的耳邊,「你這麼激動,現在這院子裡的人都以為你要勾引我,等下回去,看你胭脂姐姐捶不捶你。」
清竹笑嘻嘻的走了,豆蔻臉部表情龜裂了,等她回去,果然發現葡萄和石榴對著她似笑非笑,胭脂衝著她大翻白眼,豆蔻一縮脖子,學了鵪鶉。
趕在入冬之前,鐵牛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京郊,他們的特點很鮮明,髒兮兮悽慘破落,楚修平的弟弟馬上就認了出來,他走上前問鐵牛他麼來幹嘛,誰讓來的。
鐵牛十分謹慎,沒有開口,他們這一路也很艱辛,要不是年輕性子倔強,很可能半路就把清竹的板指賣了,然後分錢一鬨而散。到底還是打著氣,互相扶持著趕了到了京城地界,當然也有熬不過去打退堂鼓的,鐵牛他們也沒挽留。
有知道鐵牛手裡有板指,想讓他賣了分銀子,鐵牛面色陰鶩,「這是貴人給我的信物,你們不願走是你們的自由,想讓我把信物交出來,你們做夢呢!」
大壯錢金等大孩子站在鐵牛這邊,連彩鳳玉蘭和紅梅三個女孩子都站在鐵牛背後,打群架的時候三個女孩子一點都不退縮,拉頭髮,掐肉,挖眼踢褲/襠什麼都敢幹,想要離開的瘦猴幾個壓根打不過他們,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鐵牛他們擦擦鼻血,拍拍灰土,混不當回事,帶著孩子們繼續走,後面偷偷跟著的人連連咋舌,這是一群狼崽子吧,王爺要這些野孩子幹嘛。
一路磕磕碰碰的趕到了京郊,鐵牛他們心裡也不平靜,不知道貴人說的算不算,假如貴人食言了,他們也早就決定,那就把指環賣了,靠著這筆銀子在京城過冬應該也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