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搖頭嘆息,她把杜尚書找來,希望他開解這一對天家母子。
杜尚書早就發覺沈慎教導天子的狀態不對,但是很多話他也不能直接講,有些時候知識可以教導,悟性卻只能自己領會。
他只對夏瑜道「親母子間沒有隔夜仇,陛下理應和大鳳帝好好談一談,解開心結才是。」
杜尚書也看到沈慎不妥當,但是說句實話,只要清竹在,沈慎就翻不起風浪,你就是把夏瑜教導成自己的兒子,只要清竹伸伸手,沈慎就吃不了兜著走。
你以為清竹手裡那幾十萬大軍是擺樣子的?哪怕夏瑜繼位了,軍權還在清竹手裡呢,這樣一位鐵血皇帝,你勾引了人家的兒子,人家能容你。
晚上的時候夏瑜就一身簡單裝束,然後去清竹的寢宮認罪。
過了一天了,清竹的怒火也消了一些,她讓夏瑜坐下,「我知道你心裡有遺憾,今天我就把你出生前後的事告訴你。」
停了一忽兒,清竹輕輕一嘆「我剛剛登基的時候,大臣們就希望我選妃,然後誕下子嗣,讓鳳國後繼有人。瑜兒,皇帝也不可以為所欲為。鳳國初立,確實需要一個繼承人安定民心,當時我似乎只有同意大臣們的建議,廣開後宮選妃這一條路,可說句實話,那些挑上來的人,實在不堪的很,只有容貌看得過去,品行學識那些都不要去講。」
「因為我是女帝,鳳國當初又是一塊小地方,那些好端端的男兒如何肯雌伏於我,但是我堅決不願將來的孩兒有這些不上檯面的人當父親,後宮牽扯前朝,這些男人有了寵,成了皇夫,會搞什麼事誰也不知道。我不希望將來孩子牽扯上外戚,沒錯,我當初挑選的人就是沈慎,為了把水攪渾,我甚至做了很多掩蓋,這些香草都能告訴你。」
「你的出生不是因為我和你的父親兩情相悅,而是因為情勢所迫。瑜兒,你的出生穩定了當初剛剛建立的鳳朝,你不僅僅是我的後盾,也是天下萬民和這些大臣們的希望,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雖然大家都在議論誰是你的父親,大臣們卻一直緘口不語,從不過問,因為他們都知道,只要有你,我的後宮到底有沒有男人並不重要。」
「你以為沈慎關心你,愛護你,就是因為他愛你麼?或許有一點,但要說全部,我是不信的。當初他猜到你可能是他的孩子,於是在宮內的言行舉止都放誕了許多,我讓宮女裝作閒聊給他敲了一記警鐘,他憤而離開,馬上就娶妻生子。」
「從頭到尾,他都沒來問過我,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沈慎有能力,鳳國建立他也功不可沒,一開始我也明白他對你感情特殊,肯定會對你盡心盡力,所以才把他點為你的太傅,直到他行為不妥,我才給你加了杜太傅。杜太傅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尊崇地位是因誰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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