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事該受罰,因為疼痛能讓人長記性。」蘇雅看著凱里托斯,反問,「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對不對的……」凱里托斯沉默了好一會兒,「所以,你經常受罰嗎?」
蘇雅摸著下巴回憶:「小時候調皮經常會。如果是小問題,會在瀑布底下徹夜思過。問題比較大的話,也會挨鞭子,至於挨多少鞭子,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你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凱里托斯驚恐,「簡直是喪心病狂!」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啊!對一個小女孩抽鞭子?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這難道還不算人性的泯滅嗎?」
「可這樣記憶確實更加深刻。」蘇雅說,「很多錯誤再犯也許結果是喪命的。」
「越說越誇張……」
「我沒有誇張。這是覺悟。」蘇雅看著凱里托斯,「追求最強的過程是漫長的,為了攀登到最頂點,我很早就做好付出一切的覺悟。」
「說得好聽。」凱里托斯不太相信,覺得蘇雅只是隨口說說,「對於真正的天賦者來說,他們根本不用付出什麼。」
「天賦固然重要,但越往後走,越不值一提。」蘇雅輕聲說,「前人走過的路可以照著走,有天賦的人學得快自然走得也快,可如果想要去無人踏足過的高度,光靠天賦便是遠遠不夠的。」
「你想得可真夠長遠的。你口中的那類人歷史上都屈指可數。」凱里托斯撇嘴,語氣有點嘲諷。他無法想像與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孩心中能懷揣這樣大的志向。
「難得一見的機遇,持之以恆的決心,義無反顧的勇氣,革故鼎新的自信,這些種種難道不是與天賦一樣,甚至更重要的東西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凱里托斯眼神閃爍。
「我不知道你打算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多遠。但如果因為有人天賦比你更好就選擇放棄,那你止步的原因也不在於什麼天賦,而是在你的心性。」
凱里托斯低下頭,像是被蘇雅的話觸動了。
「難道只有天賦最好的那一個人才有資格上路嗎?憑什麼?這才是真正的不講道理,不是嗎?」
凱里托斯緊抿著唇,他承認他被說服了。蘇雅的話讓他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什麼沒有天賦,什麼天賦不足,聽起來更像是逃避的藉口。」蘇雅說,「如果是真的想放棄,那就坦然一些,為什麼還要擺出迫不得已的模樣?」
「嗯……我明白了。」蘇雅忽然得出了最終的結論,「所以,你是在等我來哄你嗎?」
凱里托斯臉上頓時漲紅,他張了張嘴想辯駁,卻像被卡住了喉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蘇雅的話直戳要害。他真的想放棄魔法嗎?
根本沒法放棄。如果沒有魔法,他無法想像自己之後的人生應該去追求什麼。
所以,蘇雅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