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雲雁面容清冷地道。
「我知道公子沒病,只是讓大夫幫你看看昨日為何會失憶。」
雲雁退後一步,在屋子裡的椅子上坐下,垂下長睫,心道:呵,終究還是懷疑。
大夫放下藥箱,在他的面前坐下:「公子請把手給我,我為你診脈。」
雲雁依言將手伸出。
大夫左右兩隻手都把過,摸著鬍鬚,問:「小時候腦袋可有受過傷?」
小時候……
雲雁的腦海里閃現過小時候的畫面,爹爹的身影在他面前浮現,他眼裡的疼愛與憎惡交叉浮現,他醉酒後朝著自己踢打的一幕歷歷在目,那次,他被他摔倒在了地上,撞到了後腦勺,他用手一摸,全是血。
大概就是那一次,傷到的吧。
他點了點頭,「嗯,曾經磕到過一次。」
大夫伸出手來,往他頭上摸,「公子,在哪個位置呢?」
他抬起手來指了指一個地方。
大夫的手在那處輕柔地摸了摸,頭皮根處還有一個顯著的疤痕,鼓了起來,大約有半截拇指那麼長。
他一臉愁容:「公子怎麼磕的,能磕出這麼大一個疤來?」
「一不小心……摔的。」
他記得那次,他的頭上縫了好幾針,事後爹爹清醒過來時,後悔不已,抱著他安撫了好久。
大夫道:「由這導致的失憶,也不是不可能。」
雲雁抬眸就看到虞洛芽站在對面看他,那雙眼睛亮得驚人,不經意間他又想起了她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雲師哥,我的眼睛裡不止有月亮,還有你。」
他別開了視線,看向了桌子上的青花瓷玉茶壺。
大夫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然後就隨那個弟子離開了,而虞洛芽卻還站在那裡沒動,雲雁抬眸看向她,張開嘴剛要說話,她就轉身跑走了。
奇怪得很。
虞洛芽看到那個大夫沒有直接出府,而是被領去了封君山所住的院子,而雲雁沒過一會兒也走了出來,走去了靈堂。
封嬴石也在那裡守靈,他輕喚了一聲「二叔」,可是封嬴石卻一甩衣袖離開了。
雲雁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什麼話都沒有,在地上的蒲團跪下,為棠夫人守靈。
這樣子的日子,接連持續了七日,一直到棠夫人下葬。
那天清晨,天還未亮,送葬隊伍就從封府出發了。
虞洛芽也披上了孝服,跟在隊伍最後面,一同去送棠夫人這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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