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上中天,夜越來越深,虞洛芽的身體又出現了昨日的奇異症狀來,如今的她被定
住, 那種癢意便越發難忍, 她不受控制地想動, 眼眶裡盈滿了淚花, 那是被雲雁氣出來的。
「你壞死了!!!」她罵道。
雲雁轉身欲走:「你會感謝我的。」
虞洛芽見他要走,立馬慌了, 大聲喚道:「別走……你別走啊!」
見他走到了門邊,她慌亂大喊:「雲師哥,別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雲師哥……」
她急得要哭出來了, 雲雁總算是回過了頭來,走回到床邊, 「罷了, 我陪你在這兒等哥哥回來吧。」
「??」
他盤膝在床邊坐下, 守著床上的她, 仿佛在守一個患了絕症的病人。
虞洛芽望著窗外的一根新綠枝丫,吸了吸鼻子, 陌生的床她躺著不舒服,說話的語氣委屈極了:「雲師哥,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雲雁單手支著下巴,側目看她,回想起昨夜經歷的那些事情,一股怒氣堵在胸口,呼之不出,壓之不下。
想起她如何調戲自己,如何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如何搶走他的流光鏡,樁樁件件,都夠他殺她百回了。
他閉上了眼,復又睜開,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明,道:「哥哥是心善之人,只要你求他,他就會幫你的。」
「可我不想他幫我。」虞洛芽脫口而出。
雲雁眸光跳了一下,似檐下燈籠里的燭火,「不想他,那想誰?」
她垂下了眼帘,悶聲回答:「誰都不要,我自己可以熬過來的。」
「是麼?」他望向她的一雙水眸。
「對,雲師哥,你把我放開,我可以自己熬過來的。」
「把你放開,萬一你大半夜也像崔小姐一樣跑出去呢?」
「我……不會的!」
「真到了那時候,意志是不受自己所控制的,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老實待著吧。」
「可是我……」虞洛芽實在說不出口,現在的她難受得緊,就想動一動。
「可是什麼?」少年問。
虞洛芽將嘴巴抿成一條線,不出聲。
少年還真的就坐在了這兒,陪著她一起等封青玄回來,虞洛芽幾乎可以想像到,等會兒封青玄回來看到她在這兒,有多麼的尷尬。
「雲師哥……」她忍不住又喚了他。
「嗯?」少年極有耐心地等著她說話。
「我想回自己的房間。」
「不可以。」少年毫不客氣地拒絕。
「……」
夜色如水一般,在時光里靜靜流淌,窗外曉風明月,濃雲飄散,少年坐在床沿邊,兀自呢喃:「哥哥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