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玉牌,向著那邊走了去。
*
馬車上的虞洛芽安靜地坐著,雙手攏在繡滿玉蘭花的廣袖內,期望雲雁可以接收到她的消息,然後來找她。
日暮低垂,馬車在霞光璀璨的黃昏線上行駛,搖搖晃晃,虞洛芽透過窗簾看外面的落霞雲彩,天都要黑了,雲雁怎麼還不來?
「在看什麼?看你的師兄怎麼還沒來找你麼?」對面的崔窈窕慢悠悠地開口。
虞洛芽將目光移到她身上,聽見她又說:「昨晚,我都聽見了,你和你師兄兩個,在房間裡面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你聽見了?」虞洛芽瞠大美目,昨晚她都已經那樣咬緊貝齒了,可還是發出了聲音來。
她的臉頰爬上紅紅的雲彩,這種事情竟然被外人聽見,也太羞恥了。
「對啊,我聽見了。」
崔窈窕壓住眼裡的嫉妒與憤恨,為什麼她喜歡的人就要拋棄她?為什麼她那麼苦苦哀求雲雁幫她,他卻讓她滾?
為什麼她發病時就活該被那些下等人糟蹋?
一想到這些,她身上的怨氣就越來越盛,她輕聲問:「天黑了,你難受麼?」
虞洛芽雙手握緊,自從昨晚經雲雁幫忙後,她身體裡的病症仿佛更重了,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到最後,她真怕自己變得像崔小姐一樣,一到夜晚就不能安分地待在房間裡。
崔窈窕意味深明地一笑,「我下去接點水,你在車上待著吧。」
她拂開帘子下了馬車,悄聲在車夫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後就笑著慢步離去。
她走後,虞洛芽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煎熬地咬著下唇。
面前出現的,又是雲雁那張清冷的面孔,即使是那樣時,他也不會笑的。
到底要怎樣他才會笑啊?
是不是換成師姐,他就會笑了?
空虛感包裹著她,她艱難地溢出一聲呼喚來,「雲師哥……」
「姑娘,很寂寞是吧?哥哥這就來解救你。」一個粗獷的聲音驀然響起,車簾被人掀開,一個男人彎腰走了進來,將瘦小的她往軟墊上一推,高大魁梧的身軀順勢壓了下來。
虞洛芽吃驚地看著來人,這是外面趕馬的車夫,面容猥瑣,手心很糙,按住了她的兩隻手。
「走開!」她大叫著。
「姑娘,剛聽見你在喊什麼師哥,現在我就是你的師哥,乖,小嘴兒叫一聲哥哥來聽。」
虞洛芽忍住作嘔,破口大罵:「你給我滾開!」
「喲?性子還挺烈?讓我看看到底有多烈。」
他朝著她親了下來,虞洛芽又驚又恐,怒火湧上心頭,她大喝一聲:「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