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那你怎麼知道我馬上就要下線了?」
他不是已經打算不殺她了麼?
街上燈火闌珊,月光曖昧的停留在他的眼里,虞洛芽與他對視一眼,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一張臉頰紅透了,像煮熟的蝦子。
他抬起左手腕來,輕晃了晃,瑩白腕骨上的山鬼花錢響了起來,銅錢叮噹:「上次,測出來的。」
「測?」
在觀音廟時,他曾給她測了一卦。
虞洛芽震驚:「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命不久矣?」
少年點首。
難怪啊,剛剛他沒有動手殺她,原來是因為早就知道她要死了。
她又問:「那你測出來我是怎麼死的沒?」
少年淡淡搖首。
虞洛芽內心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殺的我!
她猶在驚訝當中,少年繼續向前走,問:「要吃什麼?」
虞洛芽轉頭掃了一眼四周的店鋪,隨意地指了一座比較貴氣豪華的酒樓。那座酒樓共有三層,每一層的燈光往窗外流瀉,像是刷的金漆一樣。
她跟在雲雁的身後走了進去,一路上了三樓,來到一個視野較好的窗邊坐下。
她在他對面坐定,卻仍低著頭,雙手捧著滾燙的臉頰,發絲有一些亂,身體里的癮症已經被他解了個大概,她現在並不難受,但是她卻不敢與少年對視。
她心裡想:她是該謝謝他呢,還是該罵他呢。
拋開其他不說,他真的是在幫她,甚至他只幫了她,他自己的欲望卻被他強行壓下去了。
回想起少年那聲隱忍壓抑的低喘,她的耳朵又開始熱了起來。
他就像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真的是在「幫」她。
當各種奇珍美饈擺上桌子後,雲雁拿起了箸,開始夾起了菜來。
虞洛芽感到訝然,他向來不愛吃飯的,今日破天荒地動筷了。
她的視線移到了他握箸的長指上,目光幽深,臉龐著火。
「師妹這是吃飯,還是吃我?」
少年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如此充滿曖昧氣息的話語,令她臉紅到了脖子根去。
她立即拿起筷子來,低著頭扒飯。少年在對面單手撐起了半邊腦袋,桃花眼凝望著她,閒閒地說:「師妹,如今可有得償所願?」
「嗯?」虞洛芽不解。
他繼續娓娓說道:「在雲音宗的時候,師妹不常常造謠說我喜歡你麼?如今,我已經從了你,可還滿意?」
虞洛芽恨不得鑽到桌子下去,他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她這種問題?
她壓低了音量,回答:「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