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來時,看到她的手裡還多了一把……鉗子。
小狐狸頓時嚇得發抖,他想起剛被抓進合歡宗時,他吵著要出去,卻被那些壞人用鉗子夾他的皮肉,每夾一下都會留下一塊青紫,痛極了,他後來就不敢叫了。
但他此刻也不敢再亂爬,他閉上眼睛,他在心裡祈禱。
她應該是好人吧!剛才還那般關心我來著!
不要……別掐我好不好……
「咔嚓」一聲,鉗子掐上了他……的半截鎖鏈。
並未掐上他的皮肉。
小狐狸睜開眼睛去看,看到女人一下就將他手腕上垂下來的半截鎖鏈掐斷了。
現在他的手腕上,只剩下一個圓環銬在上面。
姜向月如法炮製,又掐斷了另一隻手腕上的鎖鏈。
她又坐到床尾,掀開被子的一角,準備去掐小啞巴腳腕上的鏈子……
小狐狸緊張得繃起腳背……
姜向月頭也不抬地說:「不會掐到你的。」
小狐狸現在不是怕被她掐到皮肉,是因為被女人看腳才緊張……他是一隻羞澀的小狐狸,儘管剛才投懷送抱主動討好,但那是不得已,如今他還怪害羞的。
儘管在合歡宗的地牢里,不著寸縷,早被那些壞人看過了。
但面對她時,心裡感覺不一樣,總覺得……羞愧,身上還不斷發熱。
發熱應該是因為喝了熱水和吃了餅,現在還穿了衣服,所以才回溫了吧?
可是臉怎麼也熱了?
姜向月掐完腳腕上的鏈子,又回到床頭。
「仰頭。」
姜向月最後將小啞巴脖頸上的鏈條也掐下來了。
這回小啞巴不會一動就嘩啦嘩啦響了。
她將這些鏈條收起來,掂量一下。
「這鐵還是好鐵呢,得有半斤,明日帶去城裡賣了,應當能賣不少錢。」
如今世道艱難,鹽鐵都貴,這麼一堆鐵鏈子,賣了多買點傷藥和棉花,再把她的夏裝改改,給小啞巴做身棉衣。
就算小啞巴養好傷後不願意留下,那也給他一身衣服再走吧。
姜向月將鐵鏈子放到門口,看到天色晚了些。
冬日裡天亮得晚,黑得也早。
姜向月去廚房生火做飯。
晚上還是喝糙米粥。
她多添了一把米,瞧著米缸里的米,算著這些米還能再吃幾天。
如今家裡多了一張嘴,日子過得更緊了。
不過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等衙門把今年的砍頭分紅髮了,再買些米吧。
等姜向月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碗糙米粥。
小狐狸看到了,他心想,其中一碗不會是要給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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