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了，不要郎中了。」
結果話落地都沒一刻呢，她就表情痛苦了一下，艱難地拉過被子，試圖掩飾。
元夙燁眯了眯眼睛：「真不疼了？」
「不疼了……」
「那就讓郎中走了。」
小姑娘癟著嘴，含著淚點頭。
元夙燁呵一聲，直接伸手就把被子給人掀了，整一個登徒子的架勢。
「把手伸出來，別讓本世子說第二遍。」
他聲音一沉，小姑娘就嚇得臉皮一緊，生怕他生氣地連忙把手遞過去了。
小姑娘的手腕很細，手指纖細又漂亮。
但仔細瞧的話就會發現指節上有不少的老繭，以至於破壞了些許的美感。
看得出她以前應該是經常干粗活的。
元夙燁搭了一下她的脈搏，發現她的脈象並無太大的問題，緊如彈索，一簇一簇的，有拘攣的感覺，只是單純的鬧肚子了。
「今天偷吃什麼了?」
「沒、沒偷吃。」她聲音很小，已經疼的快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元夙燁疑心她是在裝病，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但人真的能偽裝到這個地步嗎？
元夙燁決定先觀察一下再說：「躺下吧，郎中應該快到了。」
小姑娘就乖乖躺下了。
但她還很忐忑，抱著被子望著他：「我不是故意的……我會，努力幹活的。」
元夙燁就突然想起今天阿大和她說，她白天沒事都在清掃屋子。
是因為怕他覺得她沒用，會趕走她，所以才不敢歇一下，寧願忙著也不敢閒著嗎？
元夙燁這一次終於正眼的，仔細地打量起她來。
或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關係，她看起來比白天還要脆弱許多，仿佛風吹一下就能散了一樣。
看他時眼裡會有害怕和緊張以及忐忑不安，就像隨時擔心會被拋棄的小孩，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她的情緒。
這種眼神元夙燁小時候就見過不少。
那是兵荒馬亂中無數與家人失散顛沛流離的流民。
元夙燁眼皮顫了一下，隨即移開了視線。
恰好這時郎中也趕來了。
元夙燁起身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
郎中診脈後道應是吃壞了肚子。
元夙燁說：「她與本世子的膳食是一樣的。」
言下之意，他為何就沒事，她卻像隨時要駕鶴歸西一樣。
郎中就解釋道：「也有可能是因為長期沒吃飽，加上平時吃的與今日的不一樣，導致腸胃反應不過來，才造成的絞痛。」
元夙燁就明白了，說到底還是山豬吃不慣細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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