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前院清點後被一應抬去了青朴院那邊,收拾過後的院子總算沒在年家人跟前丟臉,只不過要按新床,顧明淵在昨日就遷到了書房。
但也就隔著兩間屋裡的距離,加上嚴進三五不時的來稟報,沒一會兒顧明淵就不耐煩了。
「七十二台的嫁妝,將軍給的那四台賞賜原封不動都拿回來了,新房的床是海南檀木的,十來個人分了四五回才進去裝完,還有少夫人……」
嚴進繃著臉頓了頓,「未來少夫人的一些東西都已經擺進去了,描金箱籠擺了一牆,黃梨花木方角櫃有四個,雲水屏風有兩個,主屋內原本擺的東西都已經撤出去了,現在都換上了未來少夫人帶來的。」
「餘下的箱子已經抬去庫房裡,另外年家還來了幾個師傅,說是要把小廚房重新弄一弄,花匠師傅也有兩個,要在明日之前把院子重新收拾,未來少夫人的隨嫁僕從已經來了一部分,青朴院怕是不夠住。」
只聽見外面傳來下人指揮聲,嚴進朝外瞥了眼,「還有個大鞦韆抬進來,年家二公子親自在指揮安裝。」
「……」
這是成親麼,這怎麼有種土匪入侵的感覺。
顧明淵本就沒什麼耐性,彼時聽著外面叮叮噹噹,臉已經暗沉,他用輪椅滾動的聲音來阻止嚴進才繼續往下說,「出去!」
嚴進這才朝外走去,正遇上年鶴軒在不遠處試那鞦韆,見他從書房出來,便招呼了過去,詢問他,「這院裡還能挖個小溪不,我看忠勇侯府之外就有河,引流到這兒,阿語喜歡溪水聲。」
「……」這是真的有點誇張了。
等一切都安置完,侯府上下已經被年家的操作驚呆了,雖說嫁妝從生到死,連個棺木都自己準備好,代表娘家硬氣,可像細緻到這程度的,仿佛就是怕那年家姑娘來了什麼都不會似的。
「光僕從就是幾十個啊。」顧若薔看著那些人井然有序,不免懷疑,「這陣子總聽人說那年家姑娘有點傻,該不會是真的吧。」
許氏瞥了她一眼,「休要胡言。」
礙於母親威嚴,顧若薔沒有再說什麼,但那日去見大哥的事依舊是讓她心有餘悸,她從沒想過小時候如此寵她的大哥性情會這麼暴戾。
而這陣子回燕京,她也了解了大哥的傷勢情況,從北疆帶回來時整個人都還在半昏迷的狀態,一路上幾個軍醫連番照顧不敢鬆懈,命是保住了,可那雙腿卻是廢了。
這對一個常年在外殺敵的人而言,是多大的打擊。
因為大哥的受傷,折損了一萬多兵力的情況下,本來十拿九穩的仗也輸了。
年家姑娘如今和大哥懸殊如此之大,不知會不會生了嫌隙。
顧若薔胡思亂想著,年家人留了隨嫁的僕人後,便走了,彼時已經是下午,侯府這兒也準備的差不多,許氏差人最後檢查了一通,親自去了大廚房,監看明日喜宴上的食材。
入夜,整個燕京城在暮色中沉睡時,侯府這邊是徹夜的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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