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嚴進多注意些,別讓人誤闖才是。
書房內安靜了許久,反應過來的年錦語這才滿臉羞澀的起身,顯然腦袋瓜子已經糊糊了,「相公餓了嗎?雲梳怎麼還沒來?沒到時辰呀,我去看看……」
顧明淵看著她自言自語的出了書房,整個繃緊的身子才鬆懈下來,周身縈繞的都是她的香氣,他幾番壓制才能將呼吸平穩。
他轉眸看向桌上的圖紙,這是宣王讓齊和豫送過來的,是北疆外六部的圖紙,遼闊的地域,橫亘的城牆,無一不是在將他往過去的回憶里牽扯。
如今看似平靜的北疆,實則暗潮洶湧。
他這一受傷,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乘意將軍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捲土重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沒了他震懾,其餘五部也會蠢蠢欲動,二皇子能去上陣,卻不可能去捨命,如今靠賀家在那兒是遠遠不夠的,而聖上的心思,又難琢磨。
宣王想傳達的意圖很簡單,即便是他如今這幅樣子,也能培養自己的勢力,都城營只是個開始,里面的世家弟子難訓,但要訓的服,就都是他的箭矢。
緩緩的合上手中的圖紙,顧明淵靠在椅背上,香氣微散,還有她嬌俏的模樣在他的眼前出現。
重傷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淪,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每每想起來那些事都是夾著背叛的痛,讓他無顏面對那些死去的戰士,恨不得自己爛泥一樣死在這深淵裡。
可她的出現,將他從那黑寂中拯救了出來,即便是他仍在深淵,也有了想做的事,想保護的人。
他要她沒有後顧之憂的活著,縱使哪天自己不在了,也無人能欺負她。
第三十章
隔天陳慧便在都城營里見到了顧明淵, 可她想要近身呆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天不亮顧明淵要訓練這些士兵跑步,正午休息時才能在屋內見到顧明淵。
可也沒等她侍奉吃食, 貼身侍衛嚴進會照料他,而她則是被顧明淵給差遣去給一早跑步跑到虛弱的士兵那兒,做肌肉鬆弛。
這對陳慧而言, 宛若侮辱。
「顧將軍,您若不想留我也就罷了,貴妃娘娘命我為你料理膳食,您卻讓我去給那些士兵們看診, 這是何意?」
顧明淵面前八個碟子,都是一早炊珠準備的, 裡面的菜色從魚肉到蛋禽, 還有新鮮的蔬菜,洗淨的果子, 獨屬於年錦語標誌,兔兒似的奶凍。
他瞥了眼陳慧,「你不是說你會看診?」
「可我不是來給他們看的。」
「倘若遇上什麼情急之事, 有受傷之人, 你也是守死了在我身旁, 不去給人醫治?」
「醫者父母心,我這裡既不需要你照料, 都城營中又沒有像樣的軍醫, 士兵們操練不當傷及筋骨, 你去看一下有何不可?」
陳慧一時語塞。
但她好歹也是個正經姑娘家, 從小送入宮學醫,照料的不是貴人就是小公主小皇子, 要她給一群糙漢子看診,未免也太讓人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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