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這就有點聽不懂了,讓兒子在外等著,是確保能將人帶回來的?
可嚴大人怎麼會請命調查這個,「你爹看著也不像是用刑了,怎麼回來是這樣子?」
「李大人看起來還要嚴重,半昏迷著出來的。」年鶴渝壓低了聲,「聖上問話後就將父親留在了偏殿內,李大人當時已經跪了一整夜了,人都發軟的,中途也不差人來看,直接就……」
關氏捂住嘴,難怪她剛剛聞著一股奇怪的味兒,自己丈夫被關了一天,那李大人是一天一夜,精神哪裡受得住。
「你爹做事向來謹慎,萬不可能出這種紕漏啊,束川那邊,上半年你爹還去過一趟,怕雨季來時有問題,怎麼可能會崩堤。」
這是關氏最想不透徹的地方,自己嫁的男人什麼性格她還不清楚麼,整日埋頭在書房裡,研究他的那些圖紙,每每出去做這些工程,他都是仔仔細細的,更何況也不是第一回 修築堤壩,再說那李大人也非年輕官員,兩個經驗老道的還能在這上面栽跟頭?
「娘,不論是什麼情況,總會查清楚,我也相信這上面爹不會出錯。」年鶴渝安撫她,「如今人已經放回來了,且等嚴大人去過束川。」
「對,還有嚴家,這件事得好好謝謝嚴老國公,他都不問朝事多少年了,竟還能為這事兒出面?」關氏想著明日就送禮去嚴家好好道謝,「莫不是李家那邊去找的?」
「說不好。」年鶴渝搖了搖頭,「這麼晚了,您先休息。」
關氏哪裡能睡的安穩呢,但看天色已晚,「累了一天,你也快回去歇著去。」說罷便又去找了人來,想著明日送的禮單。
年鶴渝回了自己院子,莫子鳶還未歇下。
「怎麼樣了?」見他進來,為他倒了杯茶,「爹接回來了罷?」
「回來了,嚴老國公入宮了一趟,明日嚴大人就會親自去束川,聖上命他調查此事,畢竟傷亡不小,壩下的那些糧地也都淹了。」
年鶴渝說著拉她坐下,捏了捏她有些泛涼的手,「怎麼這麼冷?」
「老毛病了,不要緊的,先說正事。」
「你的事也是正事,過兩日請龐大夫來看看。」說罷年鶴渝才繼續提起宮裡的事。
片刻後,莫子鳶繃著的心弦才鬆緩下來,「照你這麼說,爹這邊,至少嚴大人查清楚前是不會有事了。」
「李大人入宮時,聖上應該很生氣,關了一天一夜。」倒不是受了多重的處罰,可就是這麼關不理才嚇人。
「那要好好感謝一下嚴家,說不定是託了李家的福,李家的人脈到底廣一些。」
「應該不是李家。」年鶴渝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嚴老國公致仕後,這些年大多的時間都是在祖宅的,嚴大人也是前幾年才調回燕京城,李家雖朝中結識頗多,嚴家這邊不定有關係。」
要是真能托到嚴老國公,為何關了一天一夜後才入宮去,這一天一夜裡,李貴妃自己都想了不少辦法,可奈何聖意難測,事故又擺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