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點點頭,作了個手勢,「我家不是有老驢吃飯的石槽,那個雪貂就在石槽里聞了聞,幾個時辰後就找到了,正在給人拉磨呢。」
「我花了好些銀子贖回來,它還衝我吐口水,我想定是氣我呢,買了它。」
「我現在就想著,好好養著它,給它養老,它腿腳不好,不能給人家拉磨。」阿慈捧著腮幫子望著年錦語,「少夫人,怎麼辦呢,我不想跟她去南疆。」
年錦語也有些發愁,「我也不想你去那麼遠的地方,要不你和你娘說一說。」
「我說了,她說一定要回去,因為師傅把我帶走,外祖父他們受了很多罪,可我不想離開這兒。」
「你師傅呢?!」
「他一點用都沒有,她說什麼他就只會是是是,你說這種脾氣,當初是怎麼想著把我從山裡帶出來的。」阿慈用腳磨蹭著地面,氣不打一處來。
年錦語低聲問他,「陳大夫,他不喜歡如罄坊的琴師了?」
「不知道,少夫人,改天我帶你去如罄坊看看那琴師怎麼樣?我師傅買琴那錢他還沒給我呢,我懷疑他又都給那琴師了。」
年錦語點點頭答應了她,「好,那改日我們去看看。」
兩個人勾了勾手,完全沒發現身後的秀央,她見兩個人都商量到如何說服自己不回南疆時,沒忍住輕咳了聲。
年錦語和阿慈齊齊回頭,秀央淡淡看著她們,「你師傅呢?」
「師傅還在書房,顧將軍有事問他。」
「你在這等他,我先回去了。」秀央說罷,轉身直接走了。
阿慈拉了拉年錦語的衣袖,「少夫人,她是不是生氣了。」
「要是你娘剛剛都聽見了,應該是會生氣。」說好的要跟著一起回南疆,這會兒想法子要糊弄,能不氣麼。
「那怎麼辦啊?」阿慈有些沮喪,年錦語摸了摸她,「不怕,等會兒讓你師傅想辦法。」
這時的書房內,氣氛卻不像屋外那樣平和,陳林恩仔細檢查著他的傷口,「你得接受現實,能站起來已經是奇蹟了,像你這樣的傷勢,沒多少人活都活不久。」
「陳大夫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能像正常人一樣的走路。」
「走路當然可以,若稍微有點姿勢上的偏差,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得看你自己訓練的程度,再過陣子就可以站起來試試,到不用攙扶走路,怎麼也得一年。」
「那帶兵打仗呢?」
陳林恩一愣,「你傷的這麼重,要養好再去打仗,至少三年,還是保守估計。」
顧明淵心中微松,「那就是不影響。」
「當然會有影響,你這樣的傷勢,要養好何其難,最好不要去,內傷很容易復發的,而你的這雙腿總是比常人脆弱些,你要是像以前那樣的話,那就是拿命在拼。」
治好是一回事,但怎麼都不可能回到過去那樣,若還是不要命的打打殺殺,那就是奔著短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