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語把盤子放下,撫了下自己的衣裳,急忙道,「那我去換一身好看的。」
說著,這就出去了。
一個時辰後,天色微微暗下時,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出門了。
嚴進推著輪椅,素練和阿符跟著年錦語,他們身後還跟了兩個護院,年錦語還給小院裡的下人都放了假,讓大家都出去走走。
沿街的燈籠將夜幕襯成了白晝,各種香味四散在空氣里,一群孩童提著燈籠在人群中穿梭來去,還有幾人結伴的,順著人潮,往最熱鬧的地方涌過去。
年錦語和顧明淵走在街邊,才不過一刻鐘,就買了不少東西,手里拿不過的就掛在輪椅上,一串串的,倒是惹了附近孩童的笑聲。
「相公你看那邊!」
人群包圍的雜耍攤子那兒,喝彩聲陣陣,兩個人走過去,發現正在表演吐火龍,表演的雜耍藝人喝了一口酒,對著火把噴去,長長的火龍蔓延開去,將掛在上面的套圈點燃。
緊接著便有兩個身材瘦長的人從套圈中來回鑽過去表演,火苗就像是舔著衣裳過去,又安然無恙的落地。
阿符最喜歡看這些,整個人都有躍躍欲試的衝動了,「姑娘,我能鑽更小的圈!」
素練拉住她,拿出銅錢放在銅鑼上,「你快別自報家門了,上回被你劈碎的凳子你可還記得。」
阿符癟了癟嘴,一年前,年錦語還沒嫁人時,阿符說要表演胸口碎大石,胸口和大石都沒碎,身後價值不菲的長凳直接垮了。
「相公他會氣功!」年錦語看藝人頂著長/槍的尖端,刺在自己的喉嚨上,但杆子都彎了他還沒事,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無比的魁梧。
「少夫人,這是氣功的一種,也不是難事,將軍以前在軍營里,能單手劈碎這麼高的磚塊。」嚴進比了個手勢,年錦語眼底滿是崇拜,「相公好厲害!」
顧明淵輕咳了聲,「藝人靠手藝吃飯,他們的這手功夫至少練了五六年了,你看他們。」
顧明淵指向那幾個身骨柔軟的,「沒有十年功夫做不到這些,要吃很多苦。」
顧明淵話音剛落,年錦語就催著素練再多放些銀子,顧明淵哭笑不得,「那也不用打賞這麼多,他們這三日的收入也不薄。」
年錦語看著顧明淵,想了想,還是讓素練把銀子放了下去,「那也是他們應得的啊,付出了辛苦有回報是值得高興的事。」
顧明淵定定看著她,如此柔弱的人,為何能夠有這麼堅定的眼神,明明是失敗了就應該哭的模樣,卻從沒有聽她說過放棄。
她總是有這麼大的能量。
因為年錦語的慷慨,雜耍的幾個小孩子還向她鞠躬,年錦語樂呵呵的又奔向賣酒釀圓子的小攤子,等到回程時,已經吃不下了。
而顧明淵要的就是她逛累了的狀態,累了多好,就會安安心心的睡覺,不想那些事。
可年錦語哪裡會如他所願,洗漱過後,她頂著有些微濕的劉海,就這樣坐等著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