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說得對,我二哥哥也常說,男兒自當先立業,才能娶妻。」
顧明淵嘴角微揚,雖然小舅子的這番話之前是因為不想成親才搪塞的,但也是有些道理的。
夫妻倆回到了青朴院,累了好兩個時辰,再沒什麼旁的心思了,年錦語幾乎是倒頭就睡,等第二天醒來,已是天光敞亮,顧明淵不在身側了。
因著七皇子被定罪後,顧明淵雖傷勢沒有恢復,但皇上卻重新給他安排了差事,都城營那邊只需偶爾去,主要是去兵部那邊,參與西谷那邊的長堤修築事宜。
賀家小將軍被狼群襲擊失了一條胳膊,等同於朝廷又損失了一名大將,但年年那邊都有狼群來犯的事,皇上決定在西谷修長堤來抵禦狼群進犯。
兵部的部分官員都沒有去了西谷,顧明淵常年征戰,對禦敵有豐富的經驗,皇上便想讓他主理此事。
這已相當於皇上重新看重。
顧明淵忙了,年錦語倒閒下來了,臨近四月末,城中各大茶樓紛紛開始上新茶,熱鬧的說書生意又紅火了起來。
七皇子被降為平民,另安置宅院的事兒還沒說夠呢,這日下午,一間茶樓內,忽然有人說起一個新故事,因故事動人心扉,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燕京城。
說的是一個世家大戶內,家主因病身亡後,與其情深義重的妻子不舍他黃泉路上孤獨,便服毒追隨而去,家主之位由當時的庶出長子繼承,而她和家主的孩子則交給了妾室撫養。
事情過去許多年,家族在新家主的操持下,一派繁榮,卻不想有一日忽然被查出,當年夫人並非自願服毒,而是被逼自盡的,不僅如此,新家主的長子也因想查明此事遭到了迫害。
「一時間這世家就鬧得人心惶惶,都在猜想究竟是誰在當年逼迫夫人自盡。」年錦語繪聲繪色的給顧明淵講著,「相公你猜後來怎麼樣?」
顧明淵翻動手中的西谷地圖,「如何?」
年錦語拍了下手,「你怎麼都不會想到的,竟然是那新家主,在當年逼迫的夫人服毒自盡,為的就是能順利坐上家主之位,不讓夫人去扶持自己的兒子!」
年錦語瞪大著眼睛看著顧明淵,示意他給點反應。
顧明淵好心的給她到了茶,「這樣啊。」
「是呀,他毒死了夫人,對外宣稱是追隨了老家主而去,又怕自己的孩子調查這件事,找理由把長子也害了。」
年錦語說著說著便有些來氣,「相公,你說這話本子裡的新家主怎麼能這麼壞呢,夫人待他可好了,雖說不是自己親生,卻從未薄待。為了家主之位,他竟然殺了那麼多人。」
「可見這家主之位,的確很誘人。」顧明淵中肯評價,見她發愣,把茶水往她面前挪了挪,「說了這麼久,渴了?」
「可,再誘人的家主之位,也不能這樣害人啊。」年錦語喃喃著,「話本子中還說,那家中還有個兒子也是受了這牽連,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最後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