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猛地拍了下她的手背,「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就是嚇糊塗了!」
劉氏安撫著顧若薔,年錦語也不好繼續留著,離開了大房的院子,往回走的路上,她想起相公的話,「素練,這兩日抓了很多人了?」
「是啊姑娘,東西衙門都關不過了,大姑娘是運氣不好,遇上了那樣的人,大都是因為議論皇上的事被抓進去。」
「可放在平時,那可是死罪。」年錦語不免有些憂慮,「我總覺得,這次的事很奇怪。」
「姑娘為何這麼說?」
年錦語想了會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覺得很奇怪,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回到了青朴院,年錦語發現顧明淵回來了,有些意外,最近都是入了夜才回的,「相公,你忙完了?」
「今日各部都差了人出去,所以提早回來了。」顧明淵見她心事重重,「若薔怎麼樣了?」
「總做噩夢,我昨日就讓雲梳送了安神香過去,但沒什麼用。」年錦語拉住顧明淵的手,「相公,那些被抓的人,會不會都被處死?」
「放在平日裡,非議皇家之事,是重罪。」顧明淵撫了撫她的頭髮,「但這回有所不同。」
關於二十年前的事,就像是野草生根一樣,怎麼抓都有人說,越抓就越有人說皇上心虛,好似不要命一樣。
這勢必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用意就是刺激皇上。
而這件事詭就詭在,有人傳,勢必是要抓的,不能任由其發展;可抓了,便好像是坐實了傳言的感覺,二十年前貴太妃之死,真有貓膩,皇上真的來位不正。
一傳十,十傳百,幾天下來,燕京城中很多百姓可是信了那說辭的,再傳開去,便會君心動盪。
而就在前陣子,西谷那邊剛受過襲擊,北遼又一直蠢蠢欲動,若此時有內亂,他們也跟著會有所動作。
這麼一推算,能去做這件事,「有利可圖」的好像不止一個,加之七皇子的事被揭穿,這一連串的事後,下一步應該很快就會出現。
顧明淵如此分析著,隔天,在朝廷的大肆鎮壓之下,消息終於被壓了下去。
持續了三日之久的謠言,在關押了上千人後,終於平息下來。
茶樓和館子內一個說書先生都沒有,喝茶的人也都是戰戰兢兢的,街上來往的人皆是小心翼翼。
過了幾日後,這日早朝時,皇上忽然當眾宣布,要立六皇子為太子。
這事兒直接震驚了朝野,畢竟前陣子七皇子才剛犯了錯,六皇子也因此被罰了一年俸祿,這會兒立他為太子,有點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