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渾身像散架了一樣,幸好都是小傷沒什麼大礙。
他緩了好半天,忍著疼痛慢慢地站起身。
「這裡是哪?」他走到路邊,看著荒無人煙的公路。
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拿出背包里的日記本,在上面寫下了新的文字。
【我被人追著墜落山崖,真是疼死了……明明是個野山頭,怎麼也有人看守?真倒霉……這條馬路我之前來過,記得第一次到鎮子上看病的時候。我一直往右邊走,幸運地找到了一個車站,剛好有回村子的車可以坐】
楚愴然盯著新出現的字跡,心裡想著,難道是創造這個幻境的惡鬼在給我提示?
他又和之前一樣,重新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於是按著日記的內容走向馬路的右手邊。過了十分鐘,他竟然真的看見了一個豎立在路邊的站牌。
坐上車後,楚愴然終於回到了村口。
心裡一直緊繃的弦剛一放鬆,眩暈感猛然襲來,他朝地面摔了下去。
一個身影從附近竄出,摟住了他下墜的身體。看著傷痕累累的他,那雙特別的紫瞳矇上一層厚重的哀愁。
楚愴然靠在他的懷裡,用手指費力地捲起一縷對方散落在肩頭的銀髮,嘴裡喃喃道:「別……擔心。」
白蕪的指尖微微顫抖,更加摟緊了他。
自從進入這個副本,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落入溪水後,他莫名其妙地被分裂成了兩隻野獸,成了困於神廟的狐仙。系統給他下了無數禁制,致使他無法反抗應有的任務,宛如被剝奪自由的NPC。
身為墮落為厲鬼的危險玩家,他受到系統異常嚴密的監管,本應被永遠囚禁在塔里,但是他靠著實現安排好的計劃,鑽了系統的漏洞。可是在這個副本中,系統對他的控制尤為明顯得顯現了出來。
「然然,睡吧。」白蕪低頭吻上他的額頭,「一切都會好的。」
我會再一次護你逃出這個遊戲,哪怕前方是無盡的深淵。
——
楚愴然在日落時分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的床上。
「兒啊,你怎麼又搞得自己一身傷。」女子推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雞湯,「來來,媽給你燒了雞湯,好好補補。」
他半坐起身接過瓷碗,注視著飄在上面的淺淺一層油光,「母親,我是怎麼回家的?」
「哎喲,可別摔傻了,」女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是你自己暈倒在家門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