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於絕境中最後一次率軍出擊,然西州軍已是強弩之末,最終全軍無一人生還。」
雲舒垂下眼睫,這是原書中輕描淡寫的一筆。西州軍的覆滅,只是為了拉開大雍內亂的序幕。
原書中,西州軍的糧草並不是沒有運出,而是半路被人給截了。截糧的,正是餓了半年之久的原州流民。
原州流民被各城驅逐,最後在一個名叫陳彥的帶領下,落草為寇。然而糧草被劫的消息,一直到西州軍覆滅才傳回京都。
承安帝震怒,下令徹查。
京都各勢力趁此機會四處落井下石排斥異己……
雲舒掃了一圈還在熱熱鬧鬧討論精鹽的眾人,隨後又重新看向抿著唇的蕭謹行。
此刻這些鮮活的人,與書中冷冰冰的幾個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無一人生還,徹底判了他們的死期。
雲舒並不確定自己帶了這麼多原州流民來西州之後,朝廷的糧草還會不會被劫?如果沒有被劫,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如果糧草再次被劫,西州軍是不是仍是書中的結局?
雲舒此舉表面上是在算計蕭謹行,但其實也是在給西州軍指一條明路。糧草是行軍打仗重中之重,運糧路途這般遙遠,變故實在太多,全都指望朝廷,不如自己想辦法。
蕭謹行沉默片刻後,回看雲舒,問道:「殿下以為蕭某該當如何?」
雖然蕭謹行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但還是想試探一下雲舒的想法。萬一自己前腳制了鹽,這個夏王后腳就給朝廷高密,反踩自己一腳可怎麼辦?
雲舒聽到蕭謹行這話,就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決斷,現在要看自己表態。
於是他笑著說道:「西州距東海甚遠,不管是西州軍還是西州百姓,都苦鹽少久已。要是製得精鹽,可是利軍利民的大好事。」
雲舒既說了西州軍又說了西州百姓,表示兩方是一體的。
「本王提供了製鹽之法,若蕭將軍製得精鹽,可得分本王一份,讓本王也為西州百姓解解難。本王這也算是技術入股了。」
蕭謹行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技術入股,對這個詞不甚明了,但云舒的前一句他還是聽懂了。
如果他將石鹽礦上交給朝廷,那麼製鹽之法就算了。如果他要製鹽,那麼雲舒就要以製鹽之法分一杯羹,兩人徹底綁在一條船上。
有了雲舒的表態,蕭謹行也放心不少。
他雖然一直桀驁不馴,不守規矩,但如此無法無天還是第一次。他爹要是知道他將要幹的事,應該會萬分後悔把他丟到軍中來。
兩人第一次相視一笑,默認了接下來製鹽的事宜。
製鹽之事畢竟不能公開,於是此事全部交由蕭謹行負責,由西州軍熬製。
好在百姓們只是看到西州軍帶回了一隻只袋子,並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東西。
蕭謹行這邊多口大鍋齊上陣,很快就制出了第一批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