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課上除了頭髮都白了的邊老外,還坐著夏王府的呂長史、丁嘉禾等人,甚至蕭謹行和余達也來旁聽了。
余達本來是不願意來的。
跟兒子一起上課,怎麼想怎麼變扭。萬一他在課上被殿下提問,卻沒有答出來,豈不是損了當父親的顏面。
但是將軍卻說學好算術有利於日後統籌後勤物資,問將軍是聽誰說的,將軍說是殿下說的。
余達最後只能嘆氣,將軍現在越來越聽殿下的話了。
蕭謹行則表示,既然雲舒說的有道理,為何要不聽?
好在余達的擔心有點多餘,雲舒課上雖然愛提問,但問的都是學生,沒讓他們這些旁聽生回答問題。
雲舒表示,還是要顧及這些旁聽生顏面的。
蕭謹行以前不愛讀書,現在上了雲舒的算術課,倒是比以前認真了許多,問的還都是實操問題,例如行軍途中如何最少地攜帶糧草負重,卻又能沿途保證補給。
除此之外,雲舒還讓杜喬那邊趕製了一套玻璃的化學實驗器材,雖然現在的玻璃透明度不高,但勉強也夠用。
做做簡單的物理、化學實驗,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現如今很多東西只有雲舒知道,他也沒法把物理、化學、生物等課程完全細分,於是就全部合在了一起,起名格物課。
雲舒初高中時期學的課程,很多都忘得差不多了。現如今只能想起什麼講什麼,主打一個知識點胡亂播撒,能種出什麼是什麼。
完全不管以後他們會往哪個方向生長。
沒想到就是這麼混亂的教學,學生們卻聽得格外認真,對格物課的興趣空前高漲,經文和算術都得往後排。
畢竟誰能拒絕科學小實驗呢。
學生和老師每天都在搶實驗室的器材,到最後雲舒只能定了規矩,三人一組排隊使用,每組使用時間不得超過半個時辰,這才不至於混亂得打起來。
而雲舒原先想做個簡易指南針,卻一直沒有時間。
於是在格物課後,直接給學生們留了一道作業,讓大家根據司南的原理,自己動手做一個指南針出來。
學生們聽了好幾節格物課,正是心痒痒的時候,一聽到作業,全都打起了精神,誰都不想落於人後。
每人捏著一根被磁化了鋼針,苦思冥想。
若是京都學子們這樣,肯定要被先生們批評玩物喪志不思進取,但這是西州,連殿下和院長都帶頭,學生們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雲舒布置了作業就沒再管,幾天後陸續收到了學生們的作業。
學生們做的指南針,基本還是根據他之前做的水針法和懸針法延伸出來的,大同小異,雖然可行,卻仍舊不方便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