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現在蕭謹行不在,不然一定要問雲舒:你這般誇我的手下敗將,是什麼意思?
而阿依木更是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西州藩王,是被他視作眼中釘的蕭謹行奪走的那個西州。
他要是知道真相,一定會氣得發瘋,質問雲舒「驍勇善戰」這幾個字,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而此刻的阿依木對於雲舒的恭敬很是受用。他向來好大喜功,愛聽奉承話。
聞言,頗為傲慢地看了雲舒一眼,「大雍人?」
雲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回道:「大雍商人云閒庭。」
阿依木對他的名字並不上心,聽聞是個商人更覺鄙夷。
而阿依木剛要回頭看向其他人,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下一瞬,他如狼一般的目光直直地釘在了雲舒身上,兇狠道:
「大雍商人為何會出現在烏思王宮?莫非是跟烏思有什麼密謀不成?」
阿依木的後半句話,是質問烏思國王的。
年邁的烏思國王,被他這麼一嚇,頓時有些接不上氣,喉嚨里呼哧帶喘。
還是法玄及時站了出來,擋在了烏思國王的面前,雙手合十,說道:
「阿彌陀佛,雲施主確實是大雍商人。而雲施主今日入宮,也是受貧僧邀請,來辯論佛法的。」
雲舒很想問:他什麼時候答應辯論佛法了,但是此時此刻,也只能認下。
阿依木仍舊半信半疑,他自己此次就是抱有別樣目的前來的,更覺得王宮中突然出現一個大雍商人不正常。
「你怎麼證明他是大雍商人?」
雲舒:??怎麼自證身份的環節,哪裡都有?
法玄倒也靠譜,他伸手舉起手中的琉璃佛珠,道:「雲施主是大雍來的琉璃商人,貧僧這串佛珠就是出自雲施主之手。雲施主還頗有佛緣,所說的禪理也讓貧僧都受益匪淺。」
法玄可是受烏思王族禮遇,被烏思百姓敬仰的大國師,而雲舒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大雍商人,就算雲舒手裡的琉璃再稀有百倍,也不該得到這個待遇。
雲舒對於法玄突然釋放出的好意,心生警惕。
但與雲舒相反,阿依木倒是對法玄的說法接受良好。他目光掃了一下群臣,只見這些人中大部分手上都有那麼一小串佛珠。
阿依木顯然是知道法玄的,也知道烏思全民信佛,如若是這麼一個賣琉璃佛珠的商人,倒是真有可能被引入王宮當中。
當然啦,讓阿依木相信雲舒無害的,不僅僅是法玄的說辭,而是法玄給了他一個理由後,他更相信烏思絕對不敢與大雍勾結。
這是他作為突勒王子的自信!
他會懷疑,但更容易被說服。
見阿依木不再糾結雲舒的問題,法玄雙手合十致歉,「王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王子稍事休息片刻,烏思馬上為王子安排洗塵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