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轉身,就見到雲舒已經滾到了床裡面,空下了大半張床的位置。
見蕭謹行轉頭看過來,雲舒打了個哈欠,道:「我先睡了,你跑了幾天也該累了,早點休息吧。對了,記得熄燈。」
說著雲舒就閉著眼翻了個身,背對著蕭謹行準備入睡。
腦子閃過無數想法的蕭謹行:「……」
聽著身後淅淅索索半天,燈才終於熄了,隨即身後的床榻上一個黑影躺了下來。
之後再沒了動靜。
雲舒閉著眼睛,醞釀了半天的睡意。但奇怪的是,他原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現在卻越醞釀睡意越清醒。特別是身後的人,清淺的呼吸,讓人根本就忽視不了。
雲舒納悶,有些人的存在感怎麼這麼強?
這是動物圈地盤嗎?
以味道驅逐領地里的其他同類?
可是這明明是自己的地盤啊?
就在雲舒考慮要不要換個地方睡的時候,他以為已經睡了的蕭謹行突然開口問道:「睡不著嗎?」
聲音清冷而乾淨,一點都不像睏倦的樣子。
只是在這樣的黑暗中,這種清冷就多了一些連雲舒也說不明的味道。
他覺得有些不自然,索性轉了個身,側身正對著蕭謹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蕭謹行側頭看了一眼雲舒,緩緩道:「你的呼吸不對。」
雲舒咂舌,不愧是練武之人,像他,就沒聽出來蕭謹行的呼吸頻率有哪裡不對。
「有些奇怪,之前那麼困,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失眠了。你怎麼也沒睡?也失眠嗎?」
蕭謹行沒有雲舒那樣強大的心臟,敢在這樣的黑暗中跟喜歡的人面對面,於是他很快收回目光,直挺挺躺著,盯著帳頂,聲音有些低。
「是有些睡不著。」
雲舒自顧自解讀:「是在想突勒的事嗎?今天那人是十一王子努圖魯放在西王都的細作,他所提供的情報大部分也是關於努圖魯的。
努圖魯現在已經帶著擁護他的幾部逃到了東王都,並宣布自己是東部可汗,不承認阿依木的可汗之位。
他這一方的勢力不強,遠不如阿依木。只是阿依木現在與万俟幾部在打仗,還沒空管他……」
蕭謹行沒料到自己睜著眼睛醞釀了半天,還在斟酌怎麼開口的時候,雲舒已經將話題岔到了十萬八千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