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延回頭看了一眼坐於馬上的雲舒,雲舒朝他點了下頭。
而雲舒身邊的曹誠,面無表情下令道:
「開炮!」
又是新一輪的炮火攻擊。
城牆上的人如何,他們看不清,但玄甲衛當中已經有人開始皺眉。
雲舒當即轉頭,看著那個有些動搖的人,問道:「你覺得殘忍?」
那人被點名,當即心頭一凜,「屬下不敢!」
「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是。」
雲舒轉回頭,聲音冰而刺骨,「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們忘了他們攻打康城的這八日,康城守軍死了多少人?」
「康城歸附了西州,那就是我西州的百姓。」
「龜茲為何敢攻打康城?是因為他們覺得蕭謹行所率的西州軍不在,而沒有了西州軍,就沒人能守得住西州都護府這片土地。」
「你覺得是嗎?」
面對雲舒的目光,那人後背汗濕。
他第一次在殿下的身上,感受到了如此強大的壓迫感,他結結巴巴道:「不,不是……」
雲舒收回目光,直視前方,單薄的身體挺拔如松。他的聲音冰冷,卻帶著強大的力量。
「本王要讓這片土地上的人知道,即便沒有了西州軍,還有我們玄甲衛,沒有人可以從本王的手中奪走西州的土地,哪怕只有一寸!
任何侵犯我西州土地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雲舒也是在此次龜茲攻打康城才意識到,一味的隱藏實力是沒有用的。
不亮出爪子的老虎,別人只當你是病貓,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咬上一口。
曹誠聽得此言,渾身一震。
他以為殿下只是為了救援而救援,卻沒想到殿下是想要將這一片的人,徹底打服。
他的眼眶有些紅,這就是他一直追隨的殿下啊!
炮火斷斷續續響起,最終在一個時辰後停歇。
因為龜茲王城的城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同意歸降,並迎接夏王殿下入城。
龜茲王在一刻鐘前,不幸被流彈打中,此刻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前來歸降的,是龜茲王的長子,龜茲國的儲君。
即便是入城,雲舒也沒有掉以輕心,交代隨他一同入城的曹誠等人,小心應對,莫要中計。
好在龜茲人確實被打怕了,面如一片狼藉的王城,根本不敢再有其他的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