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突勒進軍瓦卑,走的也是這條道。
而瓦卑從這裡走,也不止是因為這段路相對來說好走一點,更因為離這處峽谷最近的便是甘州。
甘州位於祁連山腳下,河道衝出了平原,是上好的養馬場,甚至有塞上江南之稱。瓦卑境內荒漠頗多,自然眼饞甘州的富庶。
而沙州乃至西州,可就不一樣了。這裡可是窮的代名詞,雖然現如今不一樣了,但瓦卑可並不知道。
但不論如何,相比於大斗拔峽谷,雲舒所指的那條山口明顯就難走得多。
不然也不至於從未有人從這條道對瓦卑出手。
雲舒敲了敲地圖上這個缺口,問蔡裕:「可能找到從這裡經過過的百姓?」
蔡裕搖頭,「定是找不到的,大家都稱之為幽冥之海,根本無人願意冒險從中穿越。殿下若是要走這條道,其中艱險不言而喻。在下覺得還是翻越祁連山更為可靠些。」
曹誠聽到蔡裕這般說,也猶豫起來,勸解道:「殿下,要不還是算了,繞道爬山也不算太費事。」
但若是從峽谷經過,便是與蕭謹行匯合了,且從那處進攻瓦卑,也就沒了出奇制勝的效果。
「兵貴神速。」
「可是,殿下……」
雲舒伸手止住,「本王明白你們的意思,左右這個山口就在沙州南邊,我們從沙州過去看看,若是不行,就折返回去,頂多耽擱兩三日的時間。」
曹誠和蔡裕當即表示可行。
也就是呂衡不知道雲舒的打算,若是知道,定也要加入規勸的隊伍。
次日一早,雲舒坐於白馬之上,由於夏日炎熱,原先包裹住全身的玄甲,也做了諸多改進,輕便了不少。
呂衡抬頭看著逆著光的自家殿下,心裡是既自豪又擔憂,他轉而又開始絮絮叨叨交代曹誠諸多事項。所有的話,都離不開保護殿下這四個字。
曹誠聽得滿頭是汗,甚至產生了要不殿下還是別去了的想法。
最終還是雲舒解了圍,「長史放心,本王心中有數,絕不會冒險行事。」
即便有雲舒的保證,呂衡也安心不了一點。殿下這樣的話,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玄甲衛大批出城,沿路的百姓們全都好奇地張望著。
他們並不知道玄甲衛此行要去哪,但在他們看來,這世上就沒有夏王殿下搞不定的事,就如同他們相信蕭將軍會護他們平安一樣。
這是西州百姓心中唯二的神。
即便呂衡表現得再依依不捨,雲舒也沒再與他一步三回頭地長亭惜別。
他拉了一下韁繩,掉轉馬頭。
隨著一道輕叱,原本踏著馬蹄有些焦躁的白馬,瞬間如同一道流星般,向著遠處奔馳而去。
隨著雲舒的動作,跟在雲舒身後的玄甲衛也齊齊調轉馬頭,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