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表態,另一方又有人反對道:
「此前你們一直要立夏王為太子,我就不同意。現如今他竟然荒唐地要立男子為正夫,那朝廷如何能夠答應?」
「就是,自古以來哪裡有太子妃是男子的先例?這不是要鬧個千古笑話嘛?」
「我看要不立夏王為太子這事,還是算了吧。」
眾說紛紜,蕭蕪悄悄隱了身,只捂著胸口靜觀其變。
承安帝雖然不忿於雲舒居然與蕭謹行聯手,但是他要立雲舒為太子的心並沒有變,甚至朝臣反對的那些理由,還是他贊同的理由。
立男子為正夫沒有子嗣,豈不是正中他的心意?
他可從未真的要讓雲舒登基,況且即便那人當真登了基,若是日後沒有子嗣,還不是要從他的那些幼弟里擇一為太子?
在承安帝看來,雲舒便是他征服天下的工具,沒有子嗣是最好的。甚至對方若有了子嗣,他還會想辦法除掉。
若說當初他第一次見到九死一生活下來的雲舒時,還有一些作為父親的慈愛,那麼經過那麼多兒子的背叛,且被五石散的毒素侵害了身體後,承安帝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在他心中,成為一代明君名垂千古是第一執念,長命百歲便是第二執念。
子嗣?他有的是。
況且只要他活得夠久,立不了兒子,還能立孫子。
承安帝仍舊要立雲舒為太子,那他的支持者,自然就會從各個方面說服那些反對以及搖擺不定的人。
「張大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夏王殿下英勇神武,你也看到如今大雍的疆域擴大了多少。這是可以堪比太祖的榮耀啊,若夏王殿下不能當太子,誰還有資格?」
「可是……」
「至於你們說的夏王殿下喜愛男子,會沒有子嗣,算不上什麼難事。殿下是沒了子嗣,但殿下有很多兄弟啊,日後不論是從弟弟中擇一立為皇儲,或是從宗室里過繼一位到殿下名下,都是可以解決的。」
「錢大人說的是,雖然自古沒有立男子為後的先例,但是立弟弟為儲君,或是過繼子嗣立為儲君,都是有史可循的。」
「兩位大人說的在理,子嗣這事說起來倒是最好解決的。但若是錯過了夏王,我們要再遇到一個如太祖般英勇的皇子可就不容易了。莫非大家要為了那些陳規,就放棄了讓大雍傲視群雄的機會嗎?」
這一頂帽子砸下來,其他人面面相覷:「……」
「還有一點大家不要忘了,夏王如今占了半個大雍,立其他任何人為太子,不覺得如鯁在喉?」
朝臣們的爭論,承安帝自然全數聽在了耳朵里。
如鯁在喉的,其實是下一任儲君?
他這個當老子的,若不是怕對方揭竿而起將自己趕下去,如何就非要立他為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