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皇后聞言,嚇得臉色慘白。
她剛剛恢復了後位,若是承安帝死在此刻,那她的一切豈不是再次打了水漂?
她當即勸道:
「陛下,太妃說得對啊,如今這幅局面,咱們須得暫避鋒芒。即便禁軍失守了,還有北營的兵馬可以調動。若北營也無法,咱們還可以喬裝改扮,去江南找臣妾的哥哥。
哥哥他一定能護住陛下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陛下!」
一旁的貴妃一邊哭,一邊難得地附和竇皇后,「是啊陛下,你若出事,可叫臣妾怎麼活啊!」
哭喊聲和叫嚷聲,吵得承安帝的額頭一陣陣抽痛,他大喝一聲「婦人之見」。
然而轉頭的時候,餘光掃到一人。
承安帝眸光一深,當即拎著劍,三步並作兩步走向那人。
蕭蕪見到承安帝沉著臉走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不對,然而他剛說了句「陛下」,承安帝的劍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承安帝對著雲舒惡狠狠命令道:「束手就擒,不然朕要了他的命!」
承安帝的眸中閃過厲色,手背青筋凸起,手中的劍一沉,刀刃便在蕭蕪的脖子上划過一抹血色。
遠處的蕭謹行當場就變了臉色,還未等他說話,雲舒便抬手令玄甲衛停了手。
禁軍頓時有了喘息的機會,齊齊往後退到承安帝的身邊,嚴陣以待。
朝臣們死不死無所謂,他們必須護住承安帝的安危。
在場眾人,誰都看得出來,今日這場絕對善了不了。
承安帝見雲舒令人停了手,頓時心中一喜,雲舒果真忌憚蕭蕪這老頭的安危。
但同時,他的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這人在乎蕭謹行父親的死活,卻舉刀想要自己的命!
雖然雲舒已經令玄甲衛停了手,但承安帝並不滿意,「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蕭謹行的臉色難看至極,若玄甲衛真的放下武器,那雲舒便危險了。
由於百官都在殿內,防止槍械誤傷到他們,於是雲舒今日進攻的時候,並未讓玄甲衛攜帶槍枝。
如今沒了遠程武器,且承安帝挾持蕭蕪躲在禁衛軍後,就更難將蕭蕪完好無整地救出。
蕭蕪脖子上的血已經將白色的衣領染紅,蕭謹行臉色越發沉重,他頓了頓道:「我來換父親,當您的人質。」
雖然蕭謹行比蕭蕪更適合當人質,但承安帝卻並不願意。
蕭謹行一個身手極好的武將,挾持他,危險的是自己。而蕭蕪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承安帝傻了才會願意用蕭謹行換蕭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