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營沒有被召集入宮外,這也是雲舒篤定此事不是承安帝所為的原因之一。承安帝既然令德安去傳密旨,就沒有必要要了他的命。
雲舒此番過來,就是為了查幕後之人。承安帝在明面上,不足為俱,煩的是那些藏頭露尾的老鼠。這些老鼠甚至還會借刀殺人,比如這次的事。
不是承安帝圍殺了他,便是他因被圍一事殺回皇宮,要了承安帝的命。
按照有利可圖來說,誰得利,誰就有嫌疑。
雖然準備不充分,但若胡揚真的得手,那最大的贏家便是承安帝。
若因為準備不充分,承安帝敗了,雲舒弒君奪位,這贏家便是雲舒。
但這裡面還有個最大的可能,那便是兩敗俱傷。
莫非是燕王或者楚王?
若真的是他們,那誰是京中的那個內應?畢竟偷盜兵符這事,可不簡單。
高滿想了想道:「昨日一直是老奴陪在陛下身邊,德安他並沒有侍奉陛下啊。」
承安帝其實也不是真的懷疑高滿,聞言他也低頭思索了起來,然而大約是藥吃多了,他的記憶力已經大不如前。
如今一思考,頭還突突突地疼了起來,很快承安帝便受不住,抱著頭喊:「高滿,快去將朕的藥拿來。」
只說話的工夫,承安帝便已經有些抽搐起來,高滿嚇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從一隻抽屜里,取出一隻彩色的玻璃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丸子,塞入承安帝的口中。
服藥後的承安帝止住了掙扎,但是整個人的狀態,也非常不對勁。臉上掛著笑,但是對外界的話,給與的反應很少,並沒有那種亢奮的狀態。
雲舒皺眉看著承安帝犯病,隨後目光移到高滿手中的玻璃瓶上,「他一直吃的這個藥?」
但這個藥與雲舒知道的那個五石散並不一樣。
高滿搖頭,「不是。只是之前那藥,最近已經不能滿足陛下。這是新敬獻上來的。」
「王居明不是已經死了,還有誰獻藥?」
高滿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道:「是之前被殿下抓了的金吾衛中郎將。」
雲舒眉皺得更深了。「你可知他日前於獄中敲碎了瓷碗,用碎片割脈自殺了?」
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涼了。
是被抓的十多人中,唯一一個畏罪自殺的。
雲舒之前還以為他是不想供出其他同夥,但如今看來,可能遠不止此。
「這瓶子我拿走了。」
高滿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瓶子遞到了雲舒手裡。
即便夏王如今沒有要陛下的命,甚至還請了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交好一點的好,省得因為他的關係,連累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