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這會兒到底該繼續擁護誰當皇帝?
裡面久久沒有動靜,於是蕭蕪替眾人問出心聲:「殿下,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雲舒嘆口氣道:「永王叔與京都世家勾結,意圖毒害父皇、顛覆大雍國本。
本王與父皇商議,索性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打盡、連根拔起。如今永王與楊家等世家已經盡數認罪服法。
只是父皇之前過量服食五石散與逍遙丸,已經傷及根本,這些日子雖調理了身體,但被永王叔言語刺激,導致怒火攻心,這才……」
雲舒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眾人聽得心驚膽戰,所以夏王與陛下其實是串通好的?
雖大家還有疑慮,但除了夏王說的這個情形外,他們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若不是早就商議好的,夏王怎麼可能還留著承安帝?
若不是商議好的,承安帝還活著的情況下,如何能允許夏王說他已經死了?
雖然大家覺得很是匪夷所思,但還是接受了雲舒這個說辭。
暫且先如此,接下來如何,等陛下醒來再說。
經過數個時辰的救治,承安帝終於醒了過來。
只是等雲舒帶著朝臣入內,眾人才發現承安帝受刺激嚴重,雖經過救治,但終究還是中風偏癱了。
見到蕭蕪等人,承安帝急得想要說話,但半邊臉不受控制,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他著急之下,甚至口角留下涎液。
高滿趕緊用巾帕將承安帝口角擦乾淨,替承安帝道:「請夏王殿下將趙學士帶來陛下跟前,陛下有話要說。」
其他朝臣面面相覷,這趙學士除了前幾日因為靈前頂撞夏王,不允許夏王登基的趙苒外,不作他想。
陛下居然要叫趙苒來?莫非是對夏王不滿?
雲舒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轉頭令人去將趙苒提來。
很快,趙苒便被帶了過來。
趙苒一見宮內的孝簾全部被撤了,再一見雲舒身上並未著素衣孝服,頓時就嚎出了聲。
「陛下啊,我的陛下,您怎麼就這般走了啊。如今無人為您守靈,連您的靈堂都被這逆賊給撤了,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瞑……」
他哭到一半,瞪著一直拉他的高常侍,「你老扯我胳膊幹什麼?」
說完,他又繼續轉回去,接著哭道:「您如何能夠瞑目啊——」
然而他的「啊」字,仿佛被掐在了脖子眼裡,拔高了數倍音量,趙苒生生地打了個嗝,不敢置信道:「陛下,您怎麼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