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一進的房子,雲舒一進院子,坐在堂屋的呂將軍三人便看到了他。
呂家人並不識得雲舒,呂夫人還詫異自家老爺落魄後已經數月沒有客人登門,今日怎麼會有人來找。
而呂莘則覺得來人定也是不懷好意之徒,說不定就是來看他父親笑話的,於是趕緊將扔在地上的銀槍撿起,嚴陣以待。
倒是呂將軍見到跟在雲舒身後的蕭丞相,立即就猜到了雲舒的身份,他快走兩步出門,抱拳行禮,道:
「不知殿下登門,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雲舒伸手扶了一下,聲音溫和有禮,「呂將軍不必多禮。」
這一聲「呂將軍」叫得呂伯年,當即紅了眼眶,他羞愧道:「草民如今已是白身,當不得殿下如此稱呼。」
雲舒身後的蕭蕪笑著道:「呂將軍莫要如此說,殿下此次前來,就是請將軍出山的。」
呂將軍聞言震驚不已,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舒。
承安帝已經定了他的罪罷了他的官,如若重新啟用他,那便是自打臉。這對於帝王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無將可用,是萬萬不會行這一步的,因此他從未奢望過還能繼續為國效力。
如今聽得蕭蕪此言,呂將軍甚至不敢詢問真假,生怕這是一場夢。
倒是呂莘上前兩步,頗有出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大聲問道:「殿下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要重新啟用我爹嗎?」
呂莘的質問,頓時將呂將軍從震驚中拉回了神,他趕緊斥責呂莘,「休得胡言,還不快向殿下請罪。」
說完,又趕緊跟雲舒告罪,「犬子無狀,請殿下責罰。」
呂莘也知道自己這樣是給自家爹找麻煩,於是趕緊握著銀槍抱拳道歉。
雲舒擺了擺手,「令公子也是為呂將軍著急,本王理解。」
說完又道:「本王已經令人重新審查了呂將軍的瀆職案,發現此前的證據並不足以定將軍的罪,如今已經撤銷判罰,令將軍官復原職。」
呂夫人與呂莘聞言,俱是一臉驚喜。呂莘更是對他娘道:「娘,您不用回老家打漁了。」
不僅不用打漁,父親還官復原職了,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雲舒聽到他的話,有些詫異道:「將軍這是要打算回老家嗎?」
呂將軍慚愧道:「京中花銷甚多,我與夫人名下沒有產業,也無甚謀生的本事,就想著明日回老家去,至少年少時學過打漁,想著這樣至少還能度日。」
雲舒嘆息一聲,「早前聽聞呂將軍愛護旗下將士,將俸祿都給了傷亡將士家屬,充作了撫恤金。」
正是因為呂將軍將俸祿給了將士當撫恤金,這才導致他被罷官並罰了奉銀後,生活窮困。
雲舒又道:「此前將軍被罰的奉銀會全數歸還,兵部也會給與將軍一定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