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點點頭。
但不知道是誰唯恐天下不亂,把凝雪扒了個底朝天,連家庭住址都暴露了,班上的同學也在刻意疏遠她,還有人往她的課桌里塞死老鼠,劃花她的課本,在她的書包上亂畫。
這一周凝雪過得渾渾噩噩,好不容易熬到高考放假,隔壁終於有了動靜,卻不是景泠。
一個長相美艷,打扮高調的女人站在景泠家,指揮人搬東西。
「你是誰?為什麼要動景泠的東西?」
女人吹吹精緻的美甲,掀開眼皮看她一眼,傲慢道: 「我是她的未婚妻。你又是誰,這麼關心她?」
凝雪噎住,但她不信所謂未婚妻的說法。
除非景泠親口告訴她,別人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你就是那個一直纏著她的女生吧,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我們景泠一直沒有拒絕你。不過呢,小妹妹,聽我一句勸,景泠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她往前幾步,走到凝雪面前,眼裡的探詢和輕視看得凝雪渾身不舒服。
「這麼久沒聯繫你,還不明白嗎?她之前可能對你有過幾分溫柔,所以讓你產生了錯覺,但逢場作戲的事,你不會當真吧?」
「眼神這麼倔強,是不信我是她的未婚妻對吧?不過可惜啊,我確實是。否則以景泠的性子,怎麼會隨便把家裡的鑰匙交給別人呢?」
女人晃了兩下手裡的鑰匙,炫耀似的,然後越過凝雪,邁著倨傲的步子走了。
凝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好半天木著的腦袋才開始重新運轉。
她依然不相信那女人的話,但有一點她說得對,景泠是不會隨便把家裡的鑰匙給別人的。
那就是景泠的鑰匙,因為上面有她買的毛絨掛件。
既然她拿著景泠的鑰匙,至少證明她對景泠來說是特別的。
特別到什麼地步呢?
凝雪眼神沉下去,咬著手指,思緒雜亂無章。
高考過後就要去上學了,凝雪被最近的事弄得心煩意亂,再加上景泠一直沒有消息,她更加沒有精神,蔫了吧唧的。
「雪兒,想不想去江城?」
「你想去看爸爸嗎?」凝雪疑惑,不知道方凝珹為什麼這麼問。
方凝珹搖頭,把一張彩票拿給她看, 「高考前我買了一張彩票,本來是想跟過去做個告別,但好像又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中了一百萬。」
凝雪這才有些力氣,坐直了身體。
景泠的好感度從那晚之後就升到了三十點,只不過近來她心緒不寧,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方凝珹繼續說: 「咱們現在住的房子租期快到了,爸媽的意思是不續租了,去江城買房,正好爸的同事有一套房子折價出售,雖然是二手房,但裝修之後沒住過人,其實是新的。爸媽覺得那個價格很合適,不想錯過,但怕你不想轉學,所以一直沒跟你說。但……」
凝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她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誰都能貶兩句。
而且父親在江城那邊的工作穩定下來,方凝珹也考完了,現在離開似乎時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