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里覺得接下來對艾伯特光用說的,可能解釋不太清楚,就乾脆去書桌那邊拿了一支羽毛筆和印章過來,又將墨水瓶拿到炕桌上。
他先用筆在墨水瓶里沾墨,小心翼翼地在半個巴掌大的小紙片上寫了一個阿拉伯數字,然後又用印章沾了點印泥,蓋在另外一張紙片上,印了一個小小的圖案,他對艾伯特說道:「你現在看見什麼了嗎?」
「我看見一個數字『1』和堂區教士專屬的印章圖案印在這兩張薄片上。」艾伯特嘴上這麼回答道,但心裡覺得這裡面並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因為用羽毛筆和印章在布料、石頭、木板、羊皮紙等物上面寫字和印章都一樣會留下墨水的痕跡。
喬里聽了也沒露出什麼異樣,依舊很有耐心,循循善誘地問:「你再仔細看看,看看還能在上面發現什麼嗎?」
「唔……」艾伯特仔細看了看,然後沉吟好一會兒,隨後搖搖頭回答道:「抱歉,老師,我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喬里點點頭,臉上並沒有出現失望的表情,反而拍拍艾伯特的肩膀,說道:「你已經看得很仔細了,剩下的那些東西,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也很正常。」
他笑了笑,問道:「艾伯特,上次你和肯特抱了一大堆記錄了草藥種植情況的羊皮紙手札給我檢查,那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問過你羊皮紙的價錢?」
艾伯特想了想,有些恍然地說:「記得,老師,當時你還說全新的羊皮紙一張要三個銀幣,實在是太貴了。就算是最破舊、沒辦法在刮的羊皮紙,價錢也很貴,你供不起店鋪那邊用羊皮紙來記帳,只能吩咐手下用薄木板記錄每個月的帳目。」
「是啊,羊皮紙真的太貴了,薄木板雖然不算貴,但它又大又笨重,用來書寫記錄其實也不方便。」說到這裡,喬里逐漸把一步步鋪墊好的重點凸顯出來,「那你看看這些薄片,它是不是也能跟羊皮紙一樣記錄東西,如果能做出尺寸更厚、更大的紙片,是不是就能取代羊皮紙用來記錄東西?」
「我記得專門用來記錄草藥種植的羊皮紙已經快用完了,那些種植內容很重要,又不能刮掉羊皮紙再重新記錄,我們想再繼續記錄多一點草藥,那就只能買羊皮紙回來,可我覺得總是麻煩堂區出錢也不合適,要是能用這種大一點的紙片來記錄,是不是更合適更省錢幣?」
「還有我妹妹識字需要用的紙張,佛倫薩店鋪需要記錄的財務情況,就連平時我們練字、記錯單詞和畫畫也能用這種紙張來書寫吧?雖然它很薄,也沒有羊皮紙那麼光滑,估計不能像羊皮紙那樣颳了再寫,一張這樣的紙片就只能寫一次,但這不是更方便我們保存一些重要的典籍文件嗎?」喬里繼續說道:「反正做這些紙片只要費一點白灰和麥秸、乾草而已,又不用跟羊皮紙一樣需要耗費昂貴的羊皮,它幾乎不費多少本錢,說不定我們還能把它賣給其他老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