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裡幹活?」考慮到婦人才剛剛免去弄了農奴身份肯定是一窮二白的,也不會有多餘的糧食能讓她補充營養,只能先讓她做點輕鬆的活兒來休養身體。
「回老爺,我現在在新公地里種麥子和豆子。」珊拉這樣回答道。
「這樣吧,你回去就跟你們的小組長說,是我要安排你去食堂幫工三天,三天之後,你再回去種地。」在公共食堂幹活的幫工是最先吃飯的那一批人,雖然不會有什麼剩菜剩飯給她們外帶回家,但是起碼能讓他們自己先吃飽,保證肚子里會多一點油水。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讓婦人留在廚房幹活兒,實際上還是因為比她還嚴重的村民還有很多,後廚能提供的活兒卻是有限的,喬里不會做把所有病人都安排在廚房干輕鬆活兒的事兒——這實在是不切實際。
喬里暗示道:「那三天你就好好幫工,好好吃飯,多吃飽點肚子。」
「是、是的,謝謝牧師老爺。」珊拉聽懂了牧師老爺的暗示,神情激動地感謝道。
「不客氣,願聖主保佑你恢復健康。」喬里一邊指導學生艾伯特怎麼記錄病例重點和治療方法,一邊對著排隊的人群說道:「下一個。」
「牧師老爺,我手臂上的傷疤有點爛,流了很多膿水,感覺又痛又癢。」一個又矮又瘦的年輕男人對喬里說道。
「手臂流膿?你掀開衣服給我看看。」喬里發現他掀開衣袖露出的皮膚,有很多鞭打的傷痕,以及各種膿瘡疤痕,「你這些傷口都沒有用煮過的溫水清洗過嗎?」
「我用河裡的水洗過幾次。」年輕男人這樣回道。
在農奴圈子里生活長大的人們幾乎都是又瘦又小,身上還經常有被鞭打的傷痕或者其他皮膚疾病,他們沒有那個醫療條件,通常都只是忍著等傷口結疤。
如果傷口不幸流膿了,就用河水隨便洗洗,等幾天讓它自己好起來,要是好不起來,那就只能自認倒霉,準備好長期忍受皮肉潰爛的痛苦了。
喬里心裡明白他們的不幸和艱難,在仔細看過他手臂上的傷口後,就給了他一個長木籤,讓他去隔壁藥湯桌那裡等待用藥治療。
因為藥材有限,加上艾伯特、珍妮、肯特他們不懂中醫的理論,所以喬里是很少說脈案的,也不怎麼開藥,大多數情況都是叫他們用自然食品來代替藥物進行調理。
比如咳嗽的話,風寒咳嗽就多喝點大蒜水,風熱咳嗽就喝煮蘿蔔水,發熱就喝生薑煮蔥白,癰疽導致的熱毒就喝清熱解毒的金銀花薄荷水,順便再用清熱解毒的藥材煮水外敷……也因為村民們沒有食物可以做食療,所以喬里就讓珍妮、艾伯特、肯特,還有院的一些大孩子來幫忙,例如記錄病歷、清洗包紮病人、煮些食療湯傷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