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看著眾人只是哭泣,沒有半分要交錢的意思,又恐嚇道:「這是縣令老爺的命令,如果你們不交,那怕是見不到段耀祖了,他如今還被關在牢里,你們也不想去見他了嗎?」
鄭桂蘭大驚,連忙去求自己的婆婆。
盧珍珠也是疼自己的孫子的,此時聽著這話心裡也是絞痛,但給那麼多錢她更難受,又纏著衙役商量這錢能不能少給一些。
衙役搖頭,不管他們如何哭求,依舊不為所動,只說這錢是必須給的。
眾人正在喧鬧,段家的當家人段武急沖沖的趕了回來,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布滿皺紋的臉上全是惶恐,直接道:「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是地里刨食的,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還請大人同我們仔細說說。」
衙役不耐煩,但是想著要早點回去交差,便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個明白,最後道:「我勸你家小孩將心思放在正道上,別人是光明正大的考試,這般神異之人旁人都要恭維,唯有他嫉妒心起污衊別人,做下這等惡事簡直就是害人害己。」
聽著衙役說完,段家人已經吃驚的合不攏嘴了。
盧珍珠眼裡涌動著怒火,她不明白為什麼段錦這個小畜生這般厲害,不僅讓她孫子吃了虧,還傳出了這般好的名聲。
段武則是目光呆滯,眼裡生出了幾分懊惱,按照段錦這般神異,若是還和他們親近,那他光宗耀祖之日便是他們翻身之時,只可惜錯過了。
衙役看著他們站在原地不說話,不耐煩的道:「你們不要再磨蹭了,我這裡還有其他事,沒有功夫和你們在這裡拖延。」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看向了當家人段武。
段武接收到眾人的目光,一咬牙道:「是,還請大人等等,我這就出門湊錢去!」
半個時辰之後,段武拿著錢回來了,心疼的遞給了衙役。
在段家人肉痛的神色當中,衙役拿著罰款離開了段家,然後朝著段錦家裡走去。
等到衙役離開,盧珍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扭頭朝著段武詢問道:「當家的,你去哪裡借的錢?」
五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小數目,對於這個村子裡的人來說更是,他們也不認識什麼富裕的人家,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把錢給借到了。
段武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我把家裡的水田抵押了一畝給保長,臨時借來的錢。」
「什麼?!」盧珍珠一屁股坐到地上,恨聲道:「這怎麼行啊!一畝水田少說也能賣十兩銀子,你怎麼就五兩銀子賣了?」
段武被她喊得心煩,不耐道:「不抵押給別人換錢,那耀祖怎麼辦,你沒聽大人說,耀祖現在還在衙門裡關著嗎?」
盧珍珠向來都疼自己的這個孫子,可是現在這個孫子讓家裡損失了一畝水田,她似乎也不那麼疼他了,只覺得這錢是真的糟蹋了,還不如不救他,只顧著哭喊道:「可是,這也不能拿田地去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