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回過神來對著林洛的時候,臉上那種肅穆的神色也收了起來,朝著他有些彆扭的道:「不客氣。」
林洛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問道:「我想問一下,這環境費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擺了擺手,低聲道:「我也不是不想交,只是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杜鳴朝著他笑了笑,整個人看起來都有種彆扭的溫和,解釋道:「這不是什么正經的稅收,不是,他曾經是一個正經的稅收,可是在前任縣令過來之後,這東西就不正經了。不過,如今新縣令上台,等到他騰出手來,應該會有一個規範的交稅制度,你到時候按照那個交就行了。」
林洛聽著他的話,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朝著面前人又道了一句謝。
杜鳴聽著他接二連三的道謝,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拇指,小聲道:「我見只有你一個人在忙,你那夫君呢?」
杜鳴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當中閃過的是以往見過的那些不幸夫夫,他們當中不是丈夫是賭鬼,就是沉迷於上青樓,更甚者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家裡的生氣都會交給夫郎或者妻子,以至於妻子或者夫郎成了家裡的頂樑柱。當然這種情況下,妻子或者夫郎也會因為常年勞累,然後因操勞過度而早早過世。
杜鳴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心裡想要得到個什麼樣的答案,只是一順不順的盯著林洛,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林洛卻是笑著看他,語氣格外的溫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驕傲,「我夫君是在書院讀書,所以這染坊只能我一個人來操持。」
杜鳴聽到這話,敏銳察覺到了他語氣當中的自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同時也朝著他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小聲道:「原來如此啊!那你還真是辛苦了,畢竟你一個哥兒做這些事,這些事通常都是男人來做的。」
林洛卻是看著他笑道:「還好,如果做習慣了就沒有什麼操心的,畢竟我還有那麼多的幫手。」
杜鳴不知道他是在強顏歡笑,還是因為自己只是一個外人,所以沒同自己說實話。因此,他倒也沒有多問,再加上他還記得自己有巡街的任務,於是很快朝著林洛告辭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杜鳴還看著林洛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朝著他道:「我就住你隔壁,你日後若是遇見了什麼麻煩,你可以直接來尋我。」
林洛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般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笑著道:「那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杜鳴聽著他的話,臉上跟著輕鬆了一些,笑著點頭,「不麻煩,畢竟,畢竟我們是鄰居,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林洛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