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現在已經很平靜了,被帶到牢里審問時是害怕的, 被帶出來時是委屈的, 後面甚至生出了幾分憤怒, 可是如今卻是安定了下來, 畢竟他已經安全了。
林洛摸了摸段錦和自己不一樣很是結實的肌肉,語氣很是清淡的問道:「又是紀家嗎?」
段錦這次停頓的時間越發久了, 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應了聲,「是。」
林洛抬起頭來看向了段錦, 朝他發問道:「他們之後會得到懲罰嗎?」
段錦摟著林洛的腰,抬起身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林洛,朝著他堅定的道:「我會幫你報仇的。」
林洛笑了起來, 雙手撐在段錦的肩上,屁股扭了扭,朝他吻了過去,「乖孩子,我們慢慢來, 要注意安全, 我們現在還鬥不過他們。」
段錦倒吸了一口涼氣,咬住了林洛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當然, 我還想和你長長久久,自然不可能將自己也搭進去。」
紗幔搖晃, 屋內一片溫馨。
*
另一邊,紀家書房內。
紀源瞪著自己的結髮夫人臉上充滿了憤怒,「你到底偷拿我的印章去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下午就被人給警告了?他還是私下給我說的,若是明日早朝參到皇帝那裡,讓人知道我針對一個舉人夫郎,你讓我如何自處?」
紀家雖是皇后的母家,也曾經輝煌過的,但那都是他們祖父在的時候了。
自從祖父離去之後,他們這紀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外表看起來光鮮,這些年的揮霍早就把這個家裡給掏空了。而且,他們家裡不僅男丁不旺,更沒有任何的才學。
如今這紀源不過是舉人,憑藉著祖宗留下來的恩賜,這才得了一個五品小官的職位。
紀源這個當家人是這般,更不要說紀家的其他人了,如今他們家只盼著太子這個有著紀家血脈的人能夠登基,他們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偏偏,在這個三皇子馬上就要立功的節骨眼,家裡還頻繁的出事,若是到時候牽連到太子身上,他們紀家可如何是好!?
錢楠雅聽著這話,臉上的神色有些難堪,更多的則是不解,他們紀家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更是皇后的母家,怎麼連一個小小的舉人都收拾不了,還讓人告到了她相公面前。
錢楠雅抬起頭來看向面前憤怒的男人,低聲呢喃道:「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就是讓人找個由頭鬧事,將那夫郎弄到牢里去。」
紀源聽到這裡,看起來越發憤怒了,「然後呢?你想讓他們對那夫郎做些什麼?」
錢楠雅和紀源當了快二十載的夫妻,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般憤怒的神色,讓她接下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幾分,「我,就是想讓那些人打他一頓。」
紀源見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說實話,立馬就把眼前的茶盞給掃落到了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朝著面前人質問道:「夠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說實話,你收買的巡察司的那人已經全部交代了,你不僅想要毀了那個夫郎的名節,你甚至還想要他的命。若非那巡察司的上峰和我還有些交際,對方也不想繼續鬧大,暗地裡處置了那人再來告訴我,你知道被三皇子的人捅出來會是個什麼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