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高侍讀如今五十又六,在段錦未來之前,他一直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一個人做了所有的事情,因著他也是姜公一脈的人,如今對他倒也是多有照顧。
「也是我自己大意了,離開之前應該和身邊的侍從說一聲。多謝,改日我請你喝酒。」段錦朝著他拱了拱手,很快就去找高侍讀去了。
徐涇看著段錦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扭頭看向了留下的趙修,朝著他冷哼了一聲,「即便是你這般討好他,他日後升官了也不會記得你的。」
趙修聽到這話倒也不生氣,朝著他笑眯眯的道:「徐兄怕是誤會了,我對段兄別無所圖,只是恰好聽到這事,也就是幫忙通傳一聲的事情。」
徐涇聽到他這話,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沒相信,朝著他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發表什麼意見了。
待段錦來到了他和高侍讀專屬的房間,看著高侍讀正臉色嚴肅的盯著面前的紙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段錦過來了,高侍讀抬頭看了他一眼,別的話也沒說,徑直道:「過來,看著我寫格式,日後這種事情就是你來了。」
「是!」段錦站了過去,仔細的觀摩著。
詔書是皇上發布給下面臣子的命令,程度沒有聖旨那般嚴重,兩者嚴謹程度不一樣。
打個比方,詔書就是通知下面人做事,相當於一個紅頭文件,做不做得成都沒關係,只要你儘量去做就行。而聖旨就是直接命令,只要聖旨一下,即便是讓你死,你也得乖乖去死。
如今寫的正是詔書,高侍讀甚至會一邊寫,一邊同段錦說寫這東西的注意事項,給不同地方、不同人、不同任務的都有講究。
段錦認真的聽著,同時看著那詔書上的內容,竟然是號召附近富裕幾地獻錢、獻糧,這就讓人覺得玩味了。
段錦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卻沒有當場發問,在跟著高侍讀將詔書擬定好,並且交由下面的官員去謄抄之後,他才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一下子需要那麼多糧食和錢財了?」
當段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高侍讀扭頭看了他一眼,那雙周圍布滿皺紋的眼睛帶上了幾分審視。
段錦不卑不亢的看著他,仿佛這件事只是有些好奇,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高侍讀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開始整理起面前的桌子來,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這事和三皇子有關,我們這些人聽皇上的命令就是,剩下的也不要多看、不要多問,特別是關於這件事不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