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以為,你是在說,昨晚你騙本王叫你哥哥的事。」
路時:「…………」
他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猛地從床邊彈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幾米開外站定。
要死!怎麼有人喝醉了酒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王、王爺說笑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路時強顏歡笑,「一定是您喝多了,做夢了吧?哈哈。喝醉了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很正常,以後可不能再喝這麼多了!」
欒宸神色不明,端著碗沖他揚了揚。
路時戰戰兢兢挪過去,接過空碗放好,小聲地說:「王爺,您、您先歇息啊,小的去看看粥熬好了沒……等會兒再來叫您吃飯。」
「行了,以後不必再在本王面前自稱『小的』了。」欒宸說。
十句話里有八句都會忘記,剩下兩句只有害怕和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記起來。
而每到這時候,就顯得尤為可憐。
「那、那那、我應該說什麼?」路時結結巴巴。
「隨你,」欒宸漫不經心道。
「只要不是哥哥。」
路時:「……」
欒宸看著對方逃也似的背影,唇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與此同時。
丞相袁朝忠的別院中,氣氛就遠沒那麼熙熙融融。
「爹,我跟您說了,那人絕對不可能只是個廚子!」袁睿正跳著腳和當朝的丞相大呼小叫。
「您是沒瞧見那男的細皮嫩肉,比女子還俊俏,哪家的伙夫長成那樣??吃飯還是吃廚子啊!」
袁朝忠剜了兒子一眼,「粗鄙!慎言。」
袁睿撅嘴,又說道:「爹,那欒……七王爺真的很過分,居然放言說我和您加一起都還比不上他那個廚子重要!你看他把這人護得這麼緊,一定就是他相好的。咱趕緊去陛下那兒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袁朝忠被纏得無法,總算放下手中的毛筆。
「爹一再告誡過你,不要去主動招惹那活閻王,你都不記得了?」
袁睿不服氣:「咱們家哪比他差了?憑什麼得躲著他?我都知道,他可不如爹您在陛下面前受寵!陛下縱著他不過是……」
「住口,」袁朝忠臉色微變。
袁睿咽下後面的話,不敢再說。
袁朝忠沉吟片刻,說道:「欒宸一向對部下極為護短,便是刻意護著府上的廚子也沒什麼奇怪。」
「而且此人狠心薄情,有守死之志,絕不是那起會沉迷兒女情長的人,」他說著,不滿地掃了熱衷尋花問柳的兒子一眼,「……更不可能搞什麼斷袖之癖。」
袁睿:「可是……」
「不過,這一點也不是不能利用。」袁朝忠說。